么这样不讲信用呢?”
在这声呼唤之后,出现的画面便是南贺川。懵懂的七岁,纯洁的心,闪光的品质,绝对无私的渴望,绝对强烈的两对眼睛的碰撞,绝对独特的足以奠定一个人情感基础的人生阶段。
放电。他觉得男孩简直就是在对他放电。除了放电以外,他不知还能找出哪个贴切的词来描述。他沿着南贺川奔跑,脉搏鼓动得越来越快,呼频率也越来越急促,心就像是正在靠近的两极,再运动一毫米就会爆炸。“宇智波佐助。”他在心中默念着男孩的名字。“佐助。”他一边奔跑,一边念着,不厌其烦地念着……
鸣人脑海里的画面开始输送过来,森乃伊比喜十分期待。他想看到的是一个朝气蓬的年轻人,一个激勇进的、总想一鸣惊人的、表现极强的热血男儿,一交了白卷后还理直气壮地说你给我走着瞧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后浪,一种在目前这个时代中已几近泯灭的说反抗就反抗的神。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表达出自己的欣,摆出十足的长辈模样,先对鸣人说声歉,然后便拖长了语调说,好小伙子,在我看来,你前途无量啊!这就是他想看到的以及想表现出来的效果。然而,真实的画面却让他失望了。
他在悄悄地看着佐助,但这些真心话他不能说……
十二岁,从忍者学院毕业,和佐助组队。当年的一个冬夜,月光如白盐般洒下,黑夜如被盐铺洒的动物般抽搐。下雪了。这是第七班第一次在四人齐聚的情况下目睹夜雪。卡卡西见鸣人魂不守舍,压没有在欣赏雪花,便问他是不是觉得看雪很无聊。而事实上,雪花有了漆黑夜幕背景,坠落下来的情态就更加漂亮了,而佐助在雪花中朝队伍这边走了过来,应了他的期待,站在他旁边陪他看雪,所以他太喜欢雪啦。他不觉得看雪无聊,只是他在费尽心思地用余光看着边的佐助,而且是悄悄地看着。
完了。当这两个字浮现在鸣人的脑海中时,为时已晚。随着能够穿透大脑的忍术落在他的上,随着那可以直接传递信息的查克拉在他的脑海中穿梭,他的意识渐渐黯淡,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记忆呈现给了伊比喜。
阴天的黯淡日光照入的地面,为地上的雨水打上白光。对冷天气感的植物在风中颤抖着,叶片飘落在地,静静地蜷在犄角旮旯和
一声深情的呼唤,来得比所有的画面都快。
出任务时,下雨了,他们一起在大岩石下躲雨。他故作自然,偷偷地将往佐助那边挪,偷偷地将手探出去。佐助皱着眉斥他:你靠这么近干什么?他赶紧把探到半途的手抽回去,结结巴巴地解释说,我又不是故意的,谁想和你靠近呀,别自作多情了……
“好小子……”森乃伊比喜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保持着那个仿佛是冷笑的微笑,重复着说,好小子。接着,他抬起那只和他的一样遍布伤痕的大手,出于私心使用了忍术:“我为考官,有资格知你交白卷的原由!”
八岁,九岁,他每天都会假装无意间路过南贺川,路过他们初遇的那条河边。黄昏时分,黑发男孩高傲而矜持地立在清醇静谧的玫瑰色光晕之中。男孩扬起下巴,扭动脖颈,看向后方堤岸上一直注视着他的鸣人。第一次,男孩没有在鸣人离开后才偷偷地微笑,而是在四目相对的这一刻笑了。
“佐助。”蓝眼睛的少年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小心翼翼,温柔悦耳,恍如微微晃动着的毒蛇。既在步履缓慢,圈地徘徊,又在穿透肤,掌控思想;既在前额鳞片的漂亮轮廓中注入危险的妖怪形象,又在爬行过的地面留下错综交织的美丽如蛛网的花纹,留下魔幻般令人感到浪漫的轨迹,留下在暗夜中独自潜伏的悲惨的魅力。
七岁的鸣人,看见河边男孩那双神采奕奕的黑眼睛,看见男孩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和似启非启的嘴,看见男孩那只紧张地握住小石子的还有些圆的手,心想,这个黑眼睛的男孩到底是出于想和我说话但有些腼腆才垮着脸色,还是出于看我不爽想让我赶紧离开才垮着脸色呢?他很好奇。他觉得,暮色中,黑发男孩的一瞥,比什么都更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