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佐助听到了消息,纲手没有按照约定把鸣人送入大海。他跑到纲手面前对峙,让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却支支吾吾,不肯告以实情。
“总之,”她有些心虚地说,“佐助,这都是为你好。”“为我好?那么,宇智波灭门案翻案了吗?宇智波带土之前在我shen上泼了一shen脏水,现在都还没人帮我洗清!还有,那些一直以来围绕着我们家族的负面形象,你都平反了吗?”“因为这些事情的工程量较大,我们还需要一个过程。你可以耐心等待,我们会给予你jing1神和物质上的……”“我讨厌听这些官话!”佐助说,“令我恶心。”他的黑眼睛微微斜视着,似乎在传达不想正眼瞧人的心情。
离开之际,纲手又忽然叫住了他:“佐助,你之前不是说找到了带土的证据吗?那个你得交给我们。”
“什么?”佐助惊讶地回tou。
纲手闭上双眼,缓慢点toudao:“是的,你得交……上交给我们。”
“呵呵……交出来之后呢?下一步又准备没收我的什么?”
“看情况吧。”
佐助大骂一声,摔门而去。
深夜,落雪缤纷,他独自一人跑向火车站。今夜两点钟,火车将经过此chu1。他还是dai着之前那ding帽子,裹着那条围巾。他带上了那副涂鸦,准备到时候就卧到火车铁轨上去。没错,哪怕碎成粉末,也不交给别人!不guan是这幅画,还是我自己,佐助想。他绝不会选择妥协。他宁愿抱着这一腔悲愤和怨念赴死,宁愿成为血肉模糊的绝望者,四仰八叉、不成人形地tan在冰凉的轨dao上,被那些喜欢吃羟磷灰石的植物覆盖,被喜欢咀嚼腐烂组织的臭虫啃噬殆尽,最后化成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微末,每晚都在夜空中孤单地飘dang,驮着涓涓潺潺的月光。
火车站到了。今晚依旧是风雪交加,但此时此刻,佐助竟觉得这风雪分外柔和,仿佛由刺骨的颗粒和刮刀变成了小心翼翼的liu水。或许是因为大自然不为难将死之人吧。
佐助还是来早了,站台上的钟显示现在是一点。
他坐了下来。停止了跑步,也停止了方才的那gu火气,他很快就冻得受不了了。天哪,怎么会这么冷!也对,现在可是凌晨一点钟的寒冬啊。佐助尽力蜷起shenti,可这只是杯水车薪,双tui才弯起来不久就僵直在那儿了。真的是冷得动不了。lou天的站台,他独自一人缩在靠背椅上,tou上飘着雪。他全shen都变得僵ying呆板了,唯有那双瞪大的黑眼睛,还在像蜻蜓翅膀一样liu转着美丽的光芒。这双黑眼睛在转动着,观察着,期盼着。不一会儿,他听到了有脚步声传来,应该是为两点钟的火车来的。
是我期盼着的人来了吗?他想,然后慢吞吞地伸展脖颈,向后方瞅去,却只看到两个陌生人。
忽然,不远chu1传来了火车靠岸的声响,如奇葩初绽,砉然一声。这声响仿佛一个开关,佐助蹬时又来了气力,果断地站了起来。随着汽鸣声的响起,煤油的气息扑面而来,简直像疯狂的雪球一样咕噜咕噜地朝人脸上gun,又ruan绵绵地压过去,很应景。
佐助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tou等车厢。tou等车厢的灯光是最亮的,亮得晃眼。佐助忽然就瞪大了眼睛,伸出了双手,试图把整个shenti都粘在那节车厢的门上。tou等车厢里的乘客坐在里面,或看书或打牌,说说笑笑,手肘边还点着好几支蜡油gungun的蜡烛,似乎和佐助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佐助在车厢门的对面站台上站着,冷得颤抖,一双黑眸里liu溢着无限丰富、无限动人的情感,仿佛下一秒就要liu泪了似的,直勾勾地凝视着车厢里面。里面的人似乎是讲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纷纷拍手大笑,夸张地前仰后合,拥抱在一起。当他们笑的时候,佐助还一个人站在风雪里。灯光太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