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佐助来见纲手。和上次一样的地点,和上次一样以离开为目的,可对峙过程却大为不同了。佐助带着七岁大的鸣人来向她辞别,并表示自己不会再回来。他喜欢和鸣人贴脸颊,尽guan密室里不像外面那般寒冷,他也一直抱着鸣人,与其两颊相贴,互相汲取温nuan。纲手向他再度确认,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鸣人需要亲情,木叶村无法给他,所以我会带他离开。”
“鸣人?”纲手惊讶地望向缩在佐助怀里的这个小孩,“是你取的名字吗?”
“不,这只是一个巧合。不过,哪怕仅仅是巧合,我也要把握住它。天意也好,人为也罢,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机会溜走了。从现在开始,我要重新掌握人生的主导权。哪怕一秒,我都不会再为他人的眼光和评价而活。”
“那你之前说的平反的那些事情……”
“不想帮我和我的家族就明说。又是拖延,又是挽留,你想表达什么?”他对纲手扬起一抹嘲讽,在看向怀中的鸣人时,又lou出温和的微笑,“在抬tui救下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突然释怀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顿悟’吧,思想的蜕变往往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发现,坏名声比好名声容易承担得多,后者被扶起来更沉重。现在宇智波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份沉重注定只会压在我shen上。如果要赢得这些可有可无的好名声,那么,我就必须得在外人面前表现,要伪装出名副其实的样子,稍微有一点偏差都会被瞬间打下神坛……zuo一个坏人的话,当我名不副实的时候,反而就是与人为善的时候。”
“你和你家族的美德就这样……”
“美德在过分夸大后就会变成罪恶。美德我承担不起,罪恶我却习以为常。多余的,不必再说,我的私事你们guan不着。”
“那你要去见卡卡西一面吗?他还是很舍不得你这个学生的。”
“学生?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过老师?”他的眼睛里全是冷漠,“特别是卡卡西,他和鸣人的关系比和我的好多了,可是鸣人最需要援助的时候他在哪儿?那么久了,才慢条斯理地赶来……”怀里的男孩抬起一双迷茫的大眼睛,仰视着佐助,似乎在想为什么佐助要提到他的名字。
纲手yu言又止,叹息dao:“佐助,你对我们的误会太深了。”
“我和你们的关系貌似没有好到需要主动去化解误会吧?”
“嗯……那你以后就永远隐居了吗?你还这么年轻。”她zuo了个夸张的舒气动作,仰tou倒在椅子的靠背上,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失落,“不guan怎样轰轰烈烈过的人物,最后还是只有悄无声息地落幕,这或许就是所有忍者的宿命吧。”
难得的,佐助终于认同了纲手的一句话,没有犟嘴反驳了。他微微抿chun,垂下修长的眼睫,任凭那片绵密的鸦影在下眼睑chu1摇晃、颤抖,无言地表lou出自己的心声。
“鸣人的结局只有死亡,你现在应该也想明白了。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只有彻底死了,才能让人相信他的理智、他的真诚和他过往的痛苦。只有死者才可能得到完全的原谅。人们总是喜欢神化过去的时代,神化死去的人。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会被嫌弃,被质疑。他不死的话,人们是不会懂得珍惜他的。越是贬低他、憎恨他,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在人们的心目中就会越高尚。等那天到来后,他们就会为他编纂一些凄惨的shen世,为他的行为赋予一些令人动容的动机,通过改造他的故事,来达到聚拢民心的目的……理想主义的殉dao者,只能在被遗忘、被取笑和被利用这三者之间zuo选择。人啊、人啊!多少人拼死拼活一辈子,就是为了能在史书上落下寥寥一笔!人哪……”说到这里,纲手忽然释然一笑,摊手耸肩,“那么,祝福你以后能过上自由的生活,永别了。”
她将注意力投向佐助怀里的孩子。男孩的长相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之chu1,整ti五官只算得上清秀。打量了一会儿后,她对佐助笑dao:“他和鸣人长得可真像!”然而,在佐助关上密室门之前,她又悄悄地对旁边的助理说了实话:“其实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佐助全都听到了。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关门,永远地离开了这里。
路过山中花店的时候,老板娘叫住了他。佐助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号人物,只当这位女士是出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