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tou一皱,转tou去车上找水把手冲干净,又拿出一套备用的衣服在车里换上,脑子里却一直在想刚刚那条消息。
这些天他们说的话很少,但即便平时秦念也很少给他发消息,有事都是直接给他打电话。
他控制不住地往另一个方向去想,握着方向盘的手也越来越紧,按说秦岸川这一次在她shen边安排的人手足够帮她规避危险了,可他心里还是一阵阵的恐慌。
等到了学校,他直奔五楼,503的门虚掩着。
沈时觉出不安,却无法判断这不安究竟来自何chu1。
他试着推门进去,一dao寒光突然闪过,他向后躲闪,立即擒了那人手腕向后掰折,却猛然听得熟悉的声音在隔bi响起。
“老师,您找我?”
是秦念。
她在隔bi,至少证明她现在是安全的。
然而走神的这几秒钟却让那人抓了空子,刀尖直奔他心口而来,他抬手格挡,却已然来不及,那刀尖最终偏了几寸,插入左侧锁骨之下。
那人轻笑出声:“果然,用她引你出来是最好的办法。”
刀尖刺入血肉,沈时却像是不觉得疼,眼风扫过他,不屑地开口:“江彦,你果然忍不住了。”
“哈,若不是你和秦岸川查得太紧,我不至于现在就动手。”
“我就不该留你这条命。”
沈时说完便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可他却浑不在意,阴郁的眼角lou出一抹森然的笑:“杀了我啊,杀了我,我就是她这辈子都对不起的人,她的男朋友因为嫉妒,杀了她无辜的学弟,她会一辈子怀念我,而憎恨你。”
这话激起他的反感,手上又多用了几分力:“任由你在她shen边,才是我犯的最大的错。”
呼xi被窒,江彦憋红了双眼,他并不为xing命担忧,反而因为笃定沈时不会立刻置他于死地而显得得意。
“对,最近的每一天,在她shen边的都是我,你看到了,对吧?那你猜,她看没看到你呢?”
江彦话音刚落,沈时便觉出气血上涌,左xiong口向外渗血也比先前猛烈,他恨不能立时三刻拧断他的脖子,总好过让这种肮脏的东西像蛆虫一般日日觊觎着秦念。
“文氏布你这颗棋,倒是煞费苦心了。”
觉出他试图下死手,江彦的呼xi也愈发困难,却仍然挣扎:“你若杀了我,她就会知dao,自己最爱的人,其实是一个杀人成瘾的魔鬼,甚至就连自己的亲生……呃……”
话至此刻,沈时才是当真意图下死手,将他剩下的话都死死掐断。
然而江彦对他仍旧留有最后的嘲讽,那似乎是他的隐痛,能激出他本xing当中卑劣的一面。
这让江彦在被濒死感包围之时,有了一种同归于尽的快感:“害怕……了吧……”
他不是害怕,他是怒极,生出杀心,正yu用力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江彦?”
“江彦,你在里面吗?”
沈时手上的力dao陡然松懈,新鲜空气灌入,刺激得他不停猛咳。可他不见痛苦,反倒是看着沈时,得意地lou出一抹笑,随即让声音像平常一样谦卑,与他此时这副狞笑的模样截然相反。
“在的,学姐。”
“你怎么了?还好吗?”
“我还好,学姐不用担心。”
“诶?这个门怎么回事,我怎么打不开了?”
他威胁又得意似的看了看悬在自己颈前的手,笑dao:“学姐,这个门锁有点坏了,我正在修,一会儿修好我就出去了。”
他说着话,右手握紧了插入沈时xiong前的那把刀,缓缓地向深chu1用力。
然而因为她在外面,沈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既无法阻止那把刀的深入,也不能开口叫她一声。
他想听她再多说几句话,像现在这样,平静地对话之间,几乎能听得出她han在气息里的笑意。
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需要我找开锁公司帮忙吗?”
“不用,我修这个很快的,学姐先去餐厅等我吧,我们说好今天一起吃雪菜面的。”
xiong口那把刀几乎全bu没入他的血肉,然而江彦却看穿他此时的隐忍,顺着力dao,将刀在他伤口chu1,生生转了半圈。
或许是痛,沈时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扇门红了眼,下颌chu1也有轻微的颤抖,可他忍不住地想听她说话,想靠那个声音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xiong口被刀绞,他仍然愿意朝她再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