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她上出了太多汗，里外的衣服都有些热，沈时隔着衣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脊背，温声轻哄。

        沈时的前半生，从未悟过感情的铺陈为他带来的悲欢，他以血肉之躯博取利益，但如今，在秦念上，他看到了另一种答案。

        然而这一切，并不是虚伪的自我原谅，只是开肉绽过后，以血肉自损来惩戒自己，不忘前事，也不重蹈覆辙。

        生理的疼痛让秦念开始抖得厉害，那屏障碎裂开来，透出她细小微弱的声音。

        沈时听到了，她在无法抗拒的疼痛里，开始说话。

        然而在他这八个年岁的人生里，连这样的愿望都太奢侈。

        后太痛了，然而让她更加崩溃的，是被她自己封印在咙里的那句对不起，折磨得她心魂俱损。

        可是这些，明明不是她的错。

        他扔掉木尺，试着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在后不断抽下来的鞭笞之下，她反反复复，说了很多句“对不起”。

        她还没有来得及为小云山些什么，他就那么突然地，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沈时在床边抱住她，听着她混乱破碎的话语，温柔地拍抚她的后背。

        沈时一把拽过她的手腕：“不准咬着自己。”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怪自己，为什么一直都不知，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其实小云山的色一直都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如果她能多问一句，或许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那天她也带上了云山，那么至少，在云山离开之前，他和云灯能有一次一起去县城玩的机会。

        秦念终于哭出声音，也哭出眼泪。

        “但是你不能这样责怪自己，秦念，这

        可她哭得停不下来，她一直在后悔，却不敢说出口。

        小云灯再也见不到哥哥，那些火云山再也吃不到。

        秦念上出了一层汗，眼泪混着发黏在脸上，后的痛感刺激地她脸发麻，连话也不能说清楚。

        密集的疼痛在她终于不再折磨自己之后，给她带来了庞大的委屈，肉的痛苦终归破解了她内心的魔障，她没有心力再去忍痛，随着后不断落下的惩戒，她说完那句对不起，鼻腔眼眶一阵酸楚，似一引线，将她所有克制在心底的痛苦，倾力出。

        这是无人会意的孤胆，是她活在这个世上，始终能诚挚热忱的内。

        尖锐又汹涌的疼痛弥漫开来的时候，秦念没有寻求任何消解痛苦的方式，她生生地挨着木尺的抽打，最终在尖锐的痛感让她几近窒息的那瞬间，她从暗不见光的深海，跃向海面，那屏障，在她呼到海面上广阔的空气后，全碎裂开来。

        “我那天……应该带云山出去的，和云灯一起。”

        “我还没有……”

        “云灯……云灯还跟我说，她想快一点到明年，这样……这样云山也能出去一次了……”

        他握紧木尺，在她下红，用力地又连续抽打了二十下。

        后太痛，可她仍然无法面对自己。

        然而在秦念快要发出声音的那一刻，她又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说完，他将木尺向下半寸，而后不留空隙地，狠狠抽在她后上。

        “对…对不起……”

        细碎的哭声里，她终于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沈时停顿半秒，又趁势狠狠地抽在她后上。

，那里红泛紫，肉颤抖。

        情感烈的人，常常舍以往，以过度折磨自己的方式来偿还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过错，哪怕广漠的人世，并不记得这些缥缈的生命，他们仍然将自己置于铁腕之下，去受那劈斩心骨的棍杖。

        那是沈时最无法面对的一次惩戒，他着自己用力，帮她破开所有虚妄的折磨，他一次次地打在她后，看着她肉胀、发紫、颤抖，直至最终，她终于，敢哭出声音来。

        “他才……才八岁……我一直都不知……”

        “我本来就是想带他去的，他从来……从来没有去过外面，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是……是在医院……”

        “我如果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