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在严赫州面前蹲下来：“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

        比如什么哪吒三六臂是不是不能用五投地这个成语，他得说十一投地？

        James说到这紧急刹了车，他那个勉强够用的脑子里迅速回忆了两人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发现沈时最爱跟他说的话无外乎：

        “啧，小孩子家家的，打听那么多干什么？”说着又拍他脑袋一下，蒋巡刚要还手，听见后轮椅的声音，两人回看见严赫州过来。

        James也趴在他上卖惨：“没天理了，这小兔崽子笑话没人哄我睡。”

        “谈了不就知了？”

        “你不是说你有什么恋爱宝典？”

        “哎！教授！”

        “蒋巡。”严赫州叫住他。

        James在一旁啧了一声：“他又不是个哑巴。”

        “那两个人有一阵子不来了，应该也不会再来了。”

        James趴在老教授上耍赖：“长不大才好，您还给我压岁钱呢。”

        蒋巡动作快，到严赫州后：“教授，他打我！”

        实在也是怨不得他，噪音循环播放两小时，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忍。

        “。”

        James故作吃醋，哼了两声：“您知就好，但是没办法，谁让我这么英俊潇洒又听话懂事，还有一颗聪明绝的脑袋，所以您得长命百岁，给我发压岁钱发到我八十岁才能勉强弥补我这颗受伤的小心灵。”

        ……

        走远的James叹了好大一口气：“我那是牛……我连跟漂亮姑娘拉拉小手是什么滋味都不知……”

        “老师？”

        “你最好有多远多远。”

        “问题是没人跟我谈啊……”

        “你去想想办法，他们的电话永远不能打到沈时那里。”

        严赫州点点，眉间依旧没有松缓下来：“说起来，我确实担心沈时要多过你。”

        “他们也不剩多少日子了，将来如果我先不在了，你要记得，不能让那两个人再翻出什么浪。”

        “好。”

        James一直不说话，蒋巡推了推他：“队长经常说什么，你倒是说呀！”

        说到这个，James倒是得意起来：“那当然，他其实也经常说……”

        让他来实验实在是委屈他这颗研究传统文学的赤诚之心了。

        因为他实在受不了自己专注于实验的时候，James像个真正的话痨那样在他耳边聒噪上几个小时，问他一堆文殊菩萨也解答不了的疑难问题。

        “高飞的实验数据出来了，你去跟他看看。”

        “什么？”James也皱了眉。

        严赫州笑着拍拍肩膀上的手，又拍拍上的人：“怎么就是长不大？”

，以前没一起工作，我几乎都没听见过队长说话，有时候远远看见他就害怕，总觉得这人严肃得要命，怎么在念念姐面前跟个话痨一样。”说完他看了看旁边这个名副其实的话痨。

        甚至还要跟他讨论从现代遗传学上分析贾宝玉和薛宝钗的孩子到底是健康人的概率大，还是畸形儿的概率大。

        “远点。”

        James推他：“你就是什么就是，没你的份儿，起开。”一把年纪的人了，又开始跟小孩争风吃醋。

        严赫州深一口气，应了一声，James察觉出异样：“您是还在担心沈？”

        诸如此类……

        James推着轮椅哀嚎：“老师，谈恋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验啊？”

        “那你跟队长一起长大，他跟你说话也这么多吗？”

        严赫州让他逗笑，抬抬手示意他推轮椅：“走了，总是在这看，像什么样子？”

        严赫州让两人哄得开心，他已是风烛残年，没有什么强求的愿望了，但透过窗看到远抱在一起的人，他心中仍是动。

        再或者齐天大圣偷吃了那么多蟠桃为什么不拉肚子？

        都是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尽始终提醒自己不能厚此薄彼，但他对沈时的确有偏爱也有诸多的不放心，人至暮年认清真相，便觉得亏欠。

        James点点，又：“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被动了？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沈时不耐烦地时候只会凉凉地一抬眼，吐出一个无情的音节：“。”

        蒋巡也在后面附和：“就是就是。”

        蒋巡走后，James见严赫州也在看窗外那两个人，他们终于松开怀抱，不知在聊些什么，尽相隔甚远，但依然能从沈时脸上看到他对面前的姑娘视若珍宝的神情，仿佛人世于他只有此刻，他牵着她的手，走走停停，最终隐于密林之中。

        “刚刚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