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乱七八糟,话也说不完整,只知dao抽泣着说对不起。
“我是要你跟我说对不起吗!以前在医院里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你要我相信你,啊?秦念,要我信你,然后呢?”
秦念被他唬得只剩下哽咽哭泣,缩着肩膀说“对不起”。
可他全然不顾她的恐惧,只厉声发问:“我问你然后呢?!”
秦岸川气不打一chu1来,nie着指尖又连着打了几下,却被沈时一把拦住。
“你非要她shen上和心里都难受,就满意了?”
“你到底拿她当什么?她是你妹妹,不是要提审的犯人,你要再伤她一次吗?!”
沈时见她zhong着手心痛哭,被他的怒喝吓得发抖,实在是想把刚刚那几拳再打回去。
“对…对不起……”不知dao是不是吓坏了,秦念仍旧是抓着手腕跟秦岸川dao歉,只是那只手因为挨过狠辣的抽打,早已红zhong颤抖地蜷缩了一半,伸不开也展不平。
他还是打伤了她,秦岸川沉默下来,看着在他面前无助哭泣的人,想起来她的小时候。她从小也不会大哭吵闹,家里虽然多了一个小孩,可家里还是安静的,印象里上一次她哭得这么凶,是他自以为是地教她不要偷东西而打伤了她。
那时候她是抓着父亲的衣领,哭得满面通红,高烧不退。
他还是这样,一着急,就没了分寸。他可以为她挡子弹,却在有没有好好吃饭这种事情上失手。
可是她就是学不会怎么好好对自己,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结果无非一地狼藉,除了让她越来越怕他,gen本没有半分用chu1。
他们的父亲去世前曾对他留下过申诫,可是父亲不在,他们这对兄妹总是阴差阳错地走向疏离。
一口气哽在xiong口,秦岸川没再说话,放下戒尺,tou也不回地走了。
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听见她在shen后慌张颤抖地叫了他一声哥哥。
脚步顿过不易察觉的半秒钟,门还是关上了。
沈时小心避开她的手,抱住无助哭泣的小姑娘哄着。
可他哄不好,秦念还是浑shen颤抖,仰着脸看着他哭,半晌吐出两个字:“好…痛……”
她痛得发抖,比起他打她屁gu,秦岸川打她手心的痛实在是让她受不住,委屈得天塌地陷。
“我不…不要……哥哥了,好痛……”
门外的人沉默地闭上眼。
沈时小心地给她手心chui气,手心的确是伤得厉害,zhong得不像样子。
他找来药给她抹,只碰了一下她就痛得抽回手背到shen后去,说什么都不肯再拿出来。
“不…不要碰……”
她痛得受不住,连碰也不让碰了。
“不抹药怎么好起来?”他抱着她,心疼得要死,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骗你…你们了……我说谎……”
被bi1出了实话,秦念又痛又羞愧,更多的却是无助:“哥哥……”她看向门口,无所适从,“怎么办……可是我……我好痛……”
她说着,又痛哭起来,好像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再也无法被原谅。
“对不起,对…对不起……我错了……”不知dao怎么,她又开始dao歉,沈时要抱她回房间她也不肯,只站在原地哭,半晌才说了一句,“我想……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你自己住的那里?”
她哭着摇tou。
“回秦岸川那里?”他耐心地一遍一遍问她,可是都不是。
这些都不是她想回去的家。
“沈…沈先生……”她笨拙地抬起胳膊,像个走丢了的小朋友,终于等来寻她的大人。
沈时心疼地抱住她,没注意自己温热的眼眶。
“我在,我在,”他接住她,“一直都在,是我不好,不该让他单独见你,对不起。”他为她ca着额tou的汗,又抹掉她脸上shi乎乎的眼泪,不断地吻着她的额tou。
可她还是哭得那么无助,抱他那么紧好像也不足以缓解半分恐慌。
她也未必是因为手上太痛才哭得这么凶的,她心里有许多看不见的伤口,一个人tian舐多年,风平浪静时会有痊愈的错觉,可chu2及内心,那些伤痛仍然能将她伤得ti无完肤。
“我…好想…他……”她哭得好冤枉,比昨晚屁gu挨打还要冤枉。
沈时坐到床边,将人打横抱进怀里安抚。
可是她的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仿佛失去了一切。
沈时试着去猜想秦念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谁,春日杂花生树,夜风透过窗隙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