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晨来得早，轻手轻脚地进来，备了一堆食材来给她准备早饭。

        “小狐狸，你干什么？”她怎么那么大力气，现在不仅半边子麻，半边脑袋也被她撞麻了。

        他给她掖被子，也不知怎么就被她拽住了胳膊，想哄她松开手，却是抱得更紧了。

        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嗅觉先醒过来，还没有明确地感知到这人是谁的时候，嗅觉已经先判断出这人安全来。

        早饭备好，阳光高照，她还是没有起床，沈时将带来的食材全都理好，已经快十点，她也还是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说得不情不愿。

        “我……在梦？”她有些迟疑。

        沈时扒拉掉她的手，看她额有没有事：“你不是说突然看到我不会害怕吗？”

        沈时撑起发麻的半边，笑得无奈：“没有。”

        白天玩得越开心，分别的时候就越难，小孩子一样。

        等意识到这一点时，她悠然睁眼，呆呆地看着那人好久。

        沈时没再说话，摸摸她发，转要走。

        可是转念又想到这是梦，骂自己一句“没出息”，依旧我行我素，抱着人不肯松手。

        结果第二天早晨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抱着一个人，起初她以为自己是在梦，不习惯晚上睡觉的时候边没有他，昨晚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把自己烙到几点才睡着，或许是睡前胡思乱想了太久，才会这种过于真实的梦。

        昨天送她回来的时候，他没有透过自己的打算，只旁敲侧击地问过一句，生怕自己突然来会吓到她。

        她迷糊地想，胳膊又搂紧了一点。

        “为什么不能？”

        她从后抱住他，温热的贴上他后背，她好温，他也好舍不得。

        跟他一起睡的时候也会不安分，但也没现在看上去这么鸡飞狗过，明明前一天晚上还能安安稳稳窝在他怀里睡的。

        “可是……可是我们昨天才……才……”

        他不太放心，悄悄走进房间，想看她怎么还没起，结果进去久看见她着胳膊着，睡衣往上窜出去好大一块，腰和肚子都着，被子被踢到床边，半截都在床下。

        想要转过去，接住她，却听见她先开口：“你不要转过来。”

        送至门口，秦念一面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面又为这种不舍觉得多余，又不是不见面了，不必这么恋恋不舍。

        她呆呆的，皱着眉一脑袋问号。

        怕吵醒她，也实在想抱一抱她，干脆就着她的姿势，动也不动。

        “嗯。”

        秦念逐渐睁大眼睛：“沈先生？！”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昨晚不是，不是……”不是走了吗？

        谈恋爱真是让人面目全非，他心得不像自己。

        结果刚开了门，听到她在后叫他：“沈先生……”

        “你怎么在……啊！”她起得太猛，额磕在他下颌骨上，痛得眼泪都出来。

        反正也是梦，抱紧一点或是抱久一点都没有关系。

        “我想回来住，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不能让你每天为我饭。”

        额都撞红了，他用掌心给她：“才什么？不想这么快见到我？”

        不知睡了多久，似乎是想要换个姿势，秦念动了动，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抱着一个人。

        “你还要工作的呀。”

        “不是不是，是…是没想过这么快就能再看到你。”

        这回轮到秦念说不出话，半晌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早就好这个准备了？”

        秦念没说话，一只手还着他的袖口，他摸摸她红扑扑的脸：“我走了，要送我吗？”

        “我就抱一会儿就好，我好没有出息，你不准笑我。”

        秦念又呆住了：“诶？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明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却还是会在分别这一刻不舍。

一点，倒也不难为她，还未到难舍难分时，便放过她：“晚安，小狐狸。”

        他偏看她：“那是什么意思？”

        他低下，看见前的一双手，笑：“我不笑你，我也很没有出息。”

        于是强装镇定地松开他：“晚安……”

        哪里知那个人快要被她勒地不过气，梦里似乎有人凶她，她吓得一抖，胳膊都松开了。

        再不舍得也是要走的，只是晚上睡觉变得有些难，秦念困得眼打架，闭上眼又睡不着，也不知在床上翻了多久。

        “这不冲突。”

        沈时坐在床边看着她，不知她到底醒没醒。

        怕她并不想他这样频繁地进入她的空间，沈时一面给她额，一面解释：“我不是来打扰你的，我是来给你饭的。你一直没起床，我担心你才想进来看看。以后不会轻易这样，只要你不许，我不会随便进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