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艰难堵在咽,双被灌入了千斤重的水泥,在我的视野变得完全模糊之前,我想我该去些什么,至少……至少别再让他……
对我心存怨气,却依然很快选择原谅我的弟弟,他用依然无法活动的手指,努力拖动着、适应着为我拭去了眼角溢出的水汽。随后在我的脸颊轻轻落下了一个着安的吻,将那个简单包装的糕盒打开了。
我还并没有为我那天真懵懂的弟弟准备今年的生日礼物,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对他确实缺少了一些关心。这是我的错,背负着如此罪恶的我,居然还妄想着……
为了不被追债的大人们找到我们,那一晚我抱着他小小的子藏在衣柜里睡着了。
但我看见那张与我相同的、苍白的脸上,久违浮现出了温柔的笑意。
他笑了,一边朝着我扑过来,一边用手指沾着一团的油故意抹在我的嘴边。
,我却什么都给予不了他……
我知他喜欢甜腻的油,特地为他多打发了一盒,以至于经过一路的颠簸,在他打开盒子的时候已经变得趴趴的了。
一急促窜涌在内的恐惧,让我急切地想要冲上前夺走他手上的画,即便那只是一个学龄前儿童使用的玩,可为何要在我那脆弱无知的弟弟面前,让他看见……
自从住院之后就没怎么见过其他人的懵懂的弟弟,在见到温迪的那刻显得非常开心,我的新室友很有带孩子的经验,几乎没到半天的时间,他和我的弟弟就打成了一片,两个人关系好到我都插不进话的程度。
晚上因为我那自然熟的室友还有乐队的练习,傍晚便匆匆离开了。
梦见小时候抱着那孩子一起躲在衣柜里的一整个晚上,男人为了逃避赌债而将不会说话的孩子反锁在柜子里,当我从钢琴补习班回到家之后,他已经被讨债的人带走了。
我找到那孩子的时候,他连敲击柜门的力气都没了,安静靠在衣柜的角落里,在我打开柜门的那一刻,看见的就是瘦小的、满脸泪痕的弟弟眼里充斥的晶莹泪光。
第三年的生日我认识了温迪,他非要跟着我一起来医院为那孩子庆生,即便我好话坏话说了一堆,那个没眼力见的家伙还是黏着我过来了。
那孩子就趴在窗边看着温迪离去的影,窗外呼呼过的寒风透过他小小开着的窗到他被冻红的脸上,被我出声制止之后,他依依不舍地关上了窗。
乖顺的、在我怀里微微发抖的孩子,如今在我从儿时的噩梦中惊醒时,他正乖巧地坐在病床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望着我。
我似乎了一个梦,梦见了许多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他正抱着那连“画”都称不上的玩,埋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床上,颤抖着肩膀,悄无声响地,将那塑料纸包装的纸盒沾上了温热的水珠。
幸好那孩子并不嫌弃,我想估计他也没见过多少致漂亮的糕,那时抱歉地对他说,等病情好转了,出院之后会带他去尝尝更多味不错的甜品。
回到病房后那孩子正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手里温迪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是一简单的儿童用的画画玩,不知我那猜不透心思的室友究竟是怎么想的,站在病房前的那一刻,我的全都冰冷得僵。
那些油被我下意识进了嘴里,我想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何这孩子会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但因为那天的心情很好,我陪他吃了一大块,然后被随后回到病房的护士指责了一顿。
也许是在病房中闷太久了,我想要带他出去散散心,但他的主治医师断绝了我的想法,至少在今年过年之前,他都还没有办法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