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娜听了抬正准备答话呢,曹谨行替她回了,“黄酒劲大,她喝不了,给她喝点甜米酒就行。”
他从大袖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李朗,“这是赏钱,李公公收着就是。”
刚刚曹谨行说的是:“你想喝醉了在这儿叫我干爹吗?乖女儿。”
李朗一看是张一百两的银票,忙是拒绝,“小的怎敢,只是保一张琴而已,断不值这些。”
宋晋将这把久违的琴轻放在香案上,坐在案前试着按了一个音,琴音一如当年,清丽非常。久久不散的音调仿佛要带他回到那时初至南海子释然惬意。
他抱琴行礼:“小的李朗,任南海子佥司,见过宗主,王公,小王公,宋公。”
宋晋对他笑了一下,这才看向李朗,“李公公,多谢你还为琴跑一趟,让我来看看吧。”
曹谨行依言再给她割肉,宋晋在旁看得实在有趣,这位乌姑娘,着实改变谨行很多。若是之前,莫说游玩,他休假了哪有心情出来,还不是留司礼监或是东厂看折子理机务。
因为还是小鹿,肉质非常爽,加上烤制时撒上的胡椒孜然,口味层次丰富,是难得的美味珍品。
曹谨行看向宋晋,说:“宋公,原来是找你的,那我就不了。”
“小的惶恐,宋公万不必言谢。”李朗把垂得更低,稳稳举起琴,等着宋晋来接。
宋晋听
宋晋看她吃得满足,柔声问:“乌姑娘,能喝酒吗?适才文政温的黄酒也好了,饮口热酒,子。”
曹谨行卸下腰间所挂的小尖刀,手帕沾轻拭了刀,给她片下几块鹿腹周围,最美鲜的鹿腩来。“尝尝看。”他把盛着鹿肉的瓷碟递给她。
李朗恭敬回:“适才听闻宗主一行人来南海子,小的知晓宗主不喜繁文缛节打扰,也就没有冒昧前来。只是听说宋公也亲临,这是他在南海子亲斫的一把琴,当时宋公走得匆忙,也没带上。今儿看宋公难得再来,小的想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娜来。
乌苏娜放下筷子不服气,“我可以,我以前喝酒可以喝一瓶的!”
他起直向李朗走去,向来平稳柔和的语气难得带了几分欣喜,“李公公,你有心了。这把青岚我能再见,已是不易。琴音还如此通透,可见你是个爱琴细心的。”
“诶。”宋晋伸出扇子拦了他一下,“李公公且慢。”
曹谨行只回:“你来了,这不就好了?”
宋晋接过这把琴,他轻抚琴面,出怀念神色,“这算是我的老友了,当年下到南海子,整日里就是打猎和看书,偶然发现这里有棵被雷击了的老桐树,我取了它的木材斫的琴。”
李朗像是松了口气,他回:“宋公满意就好,琴既然还给宋公,那小的就不再打扰。”
曹谨行看了他一眼,是个年轻宦官,看着比李承芳年岁小些,“起来吧,来此有何事?”
乌苏娜摩拳掌,跃跃试,“让我看看公公你烤的鹿肉如何了?”
乌苏娜几口就吃完那几片薄薄的鹿腩,又蹭到曹谨行边,声:“公公,我还要。”
曹谨行嘴一扬,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乌苏娜听后神色不自然对宋晋说:“宋公公,给我来甜米酒就好。”
“宋公请讲。”
乌苏娜瞧那鹿肉,通金黄色泽,散发阵阵炭烤香味,“感觉会很香!”
“该赏。”宋晋淡淡吐出这两个字,他知晓南海子是个清水衙门,在这当差,月钱没几个,还常年见不到主子贵人,赏赐升迁更是无望。
这是一把桐木为琴面,杉木作琴底,通成碧色的连珠琴。看得出,宋晋不在的日子里,这把琴被保养得很好,琴无裂痕无变形,琴上的丝弦也是才换过。
就在这时,一个穿青贴里的小宦抱着一把琴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