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娜齿一笑，笑得很开怀，“我竟然是第一个？那我可太荣幸了。我就多说点，颜姐姐和大王公公不仅是郎才女貌，还是天造地设的夫妻！”

        话毕王永祚直接转离去，再也没上前。今日相逢，他没问她名姓，也没向她介绍自己。因为他知这些都无必要，也不愿那个姑娘徒增烦恼。

        与自己对了视线，她不如常人瑟缩害怕，只是微微屈膝，了万福，“老爷，妾这厢有礼了。”

        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是，老爷。”事恭谨回答。

        他顺着声音抬眼望去，那姑娘站在阶上，正在他自己的房门旁，小心打量自己。

        姑娘正是颜汝玉，她在王永祚府里等了几天，一直没见到他，心里惴惴不安。这是她的新主人，她总该见一见，才好定下心。

尊严牢牢挂在一起。甚至不惜吃壮阳药，诬陷女人无法生育而保全自己的尊严。

        他挑了挑眉，开口，“去把西厢房给我收拾出来，今夜我住那儿。”

        正当王永祚要进自己房里洗漱呢，又听一声“老爷”，他霎时凝了眉心，是个女声……？

        颜汝玉见她的动作，也没勉强，笑说：“也好，下次就下次。”

        这位老爷，会是她后半生的主人吗？那位翰林公子，自买下她后，从不动她，只说她另有大用，原来自己的用就是伺候这位老爷？

        督公不仅给了他府邸，连带一应的洒扫仆人都给他备下，知他是个不爱着家的，连这些都为他想好。

        事躬小心回他：“老爷，您贵人多忘事啊，上次您应酬，李翰林送给您的，您都给忘啦？”

        “老爷您回来了。”

        王永祚顿时只觉饮酒误事，下次坚决不要和那群家伙喝酒。只是和家谈话，他也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阶上的她。见她听见自己疑惑她的到来时，眼里出一瞬的紧张难堪，虽然很快就被盖住，不过还是被他发现了。

        乌苏娜眨了眨双眼，“那颜姐姐，你快给我说说，你怎么认识大王公公的？我太好奇了！”

        颜汝玉想了想，缓缓开口：“我与老爷的相遇，平常的，不像小乌你，那么有故事。还是在万历年呢，那时候我第一次进府里……”

        乌苏娜这次连连摆手，“不吃了，真不能吃了。颜姐姐我饱了，这栗子留着我下次来了吃！”话是这样说，她摸摸自己有点圆的肚，坚决抵制诱惑！

        万历三十七年，彼时的王永祚才二十二岁，还不是如今的东厂督公。因为办事果决狠辣，很得当时的督公赏识重用，早早就赏了他在京城的宅子。不过他还是很喜欢在直房住，只为方便。只是今天难得回去一趟，却让他发现不得了的事。

        王永祚摘下三山帽，看也不看地扔给事，事倒也稳稳接住。王永祚边走边说：“你去把书房里的文书整理好给我，我今儿住一天，明天再去里。”

        这几日她常常了些小食给事还有一众仆人们，加上她子温柔，就没有哪个仆人会和她过不去。才来王府不过几日，她自己已经消除和大家的隔阂。这其实是她漂泊至今所学到的东西，一点善意，一点圆，一点距离，成就了柔坚韧的她。

        “就你嘴甜！”颜汝玉端来桌案旁的炒栗子，“小乌你吃栗子，昨儿个去栗园摘的，今天用糖炒了，正好你来，趁热吃最是香甜。”

        王永祚与这姑娘距离还有点远，她站在阶上，而王永祚还在阶下的庭院里。隔着几丈的路，王永祚止住了脚步，不再上前。他没有回礼，并不理会这姑娘的万福，而且转问后事，“府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姑娘？我都不知？”

        今天事给她说老爷要回府，事眼里对她的期待她看得分明，她谢过后却有些茫然。

        乌苏娜的蓝眼睛扑闪着，宛如最亮丽的蓝宝石，与她耀眼的金发相互辉映。被这样一个姑娘满怀期待看着，是人都很难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