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汝玉。”
她回想起前主人最后一次对她说的话,往日平淡的语气里透着难忍的兴奋。
“妾shen在。”
她双膝跪地,眼睛垂下,回应翰林,至于翰林为什么叫她,这不是她该问的,翰林不喜她多话。
只听“啪”地一声,男人打开了手中折扇,他站起shen,慢慢走到颜汝玉跟前。
颜汝玉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垂下的眼中一片淡漠沉静。
男人用扇面执起了她的脸,再抬tou的瞬间,颜汝玉已是换上柔美温顺的笑脸。男人叹了一声,“……多美的容貌,可惜,竟要去伺候…”剩下的话他没再说。
不待颜汝玉反应,他便接着dao:“颜汝玉,我要你去伺候司礼监秉笔太监手下的一位宦官,他叫王永祚。从此以后,你就跟了他。记住,要好好服侍。”
颜汝玉一脸满是震惊,当然她心里并不如面上如此激动,她早就知翰林对她无情。她表现得有些意外与不舍,嗓音带了些哭腔:“妾shen要与相公分开?妾shen早已习惯了伺候相公,哪能再伺候第二人?”
颜汝玉深谙男人心理,她从小就被训练如何讨好男人,勾住男人的yu。此时她必要有一些震惊不舍,只有这样,男人的心才舒服。
男人难得开口叫了一声她“汝玉”,为女人依赖自己而满足,他解释dao:“当初牙婆说你要一万两,我在屏风前见你出面,心里只觉这一万两银子是真真要少了。你这颗宝珠不该在我这儿蒙尘,而该去王公公那里,熠熠生辉。”
过犹不及,点到即止,男人享受女人的依赖,却也厌烦女人的痴缠。颜汝玉听完呆愣了片刻,眼角淌出一滴泪,“妾shen晓得了……”
男人拿丝帕轻轻给她ca了泪,“莫哭,哭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颜汝玉止住了眼泪,她最后再对翰林lou了一个笑,“妾shen于您,铭感五内,望您珍重。”
为了今日相见,她在妆台前用心梳妆了一番。一个宦官……她听闻坊间大多都说宦官心里扭曲,因断了尘gen,可yu念仍在,酷爱折磨女子作为发xie。颜汝玉却没太过害怕,她从小就是受尽折磨长大。只想着自己扮得貌美些,好让那个宦官明白自己不曾轻视他,只叫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些。
心中满是忐忑,她在他的厢房前轻轻踱步,nie紧了手,终于等来了那人,原来他就是王永祚。只是第一眼,她就被那双过分凌厉美艳的凤眼夺取了视线。剩下才注意到他绮丽的容貌,大红的贴里,和他右耳的金蛇耳珰,他可真漂亮啊。
只是,他都没有好好瞧过自己一眼就走了。她见guan事chu1理完王永祚的吩咐后,她有些着急上前,询问dao:“李guan事,老爷是不是不习惯府里有我?”言下之意,是不是讨厌她?
guan事并没有因为王永祚的冷淡就对她也慢待了,他仍旧有礼回着:“颜姑娘,你安心住下就好,无需担忧太多。您可能还不太清楚老爷,老爷若是不习惯一个人,是不会忍着。”
第二日清晨,王永祚更衣洗漱后,准备去gong里,不想他又看见了那姑娘。
只是这次她站在他的房门外,他就是再不能当zuo看不见了。
本想开口叫她进来,话到嘴边想起这还是个女子,与自己共chu1一室难免不好。他出去说dao:“你找我有何事?”
外tou阳光正好,光线照在颜汝玉白皙的瓜子小脸上,像是柔柔地给她的脸庞浅镀了一层金边。
她微笑开口:“妾shen听闻老爷还未用膳,就zuo了朝食给老爷品尝。”
颜汝玉从一旁仆人手里提来一个食盒,也不打开,就等着王永祚叫她进去。王永祚心里微叹,这次必然要和她共chu1一室了。
“进来。”
听见王永祚的准许,颜汝玉拎着食盒抬脚进入王永祚的厢房。入眼,她瞧见桌案上放着一把长刀,脚步顿了一下。王永祚瞧她一眼,“怎么,这就怕了?”
颜汝玉第一次见这样长的刀,她观色泽如新,必是主人时常ca拭爱护,她镇定自若地摇了tou:“您的刀,还在鞘中,妾shen不怕。”
王永祚勾chun笑着:“你倒乖觉。”他拿起刀转shen将刀放在刀架上,离了颜汝玉的视线。
颜汝玉这才上前,她将食盒打开,一一将里面她zuo的吃食摆在王永祚眼前。王永祚想不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