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挂好,颜汝玉本来高兴的脸却显出悔色来,“坏了,妾明明早知老爷喜穿大红,还个红色的香,挂上了完全看不出了。”
王永祚想说自己也不常回府,不也是她一人吗?又想问她为什么不走,可是看她一脸柔情,他想自己还是不要问,怕问出来的东西一时让他接受不了。只得咽下疑问,对她说:“也行……反正府里多养你一张嘴也不是养不起。以后你若是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
王永祚不以为然,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张扬的弧度,出权力在握的倨傲来,“你只去,旁的不必心,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
王永祚摇了摇,不赞同:“上次说你是个实心眼的,你还真是。我要是你,早拿了钱就走。给你的就是你的,好好拿着就是。”
眉目间依旧是初见的傲然神采,他这次穿了飞鱼大红贴里,金线织成的飞鱼纹,鲜红的绸缎,更衬得他姿清贵,面目骄矜。
电光火石间,王永祚得出了答案,他才不要穿青色圆领袍,难看死了,他就是喜欢红色。当然,他绝对不喜欢颜汝玉,绝对。
颜汝玉忍不住笑了出来,难得她笑得如此开怀,“原来您也会说笑,妾给您打个别色的络子,就清晰可见了。”
乌苏娜听她说完,捂着肚子大笑不止,等笑完之后这才说:“没想到啊,大王公公这么……”
意走,这,他一个事,总不能赶人家姑娘吧?他自己走神想了下,嗯,在老爷府里有吃有喝是不错,而且老爷除了是宦官,浑上下简直没有缺点,哪里比不上外的文武大臣了。等等……颜姑娘要留府里,该不会是喜欢上老爷了吧?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香,是红色的料子,上面绣着一枝桃花。选布料时,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红色,只有红色最是衬他。
他拿起了这个香,很是注意没有碰到她的手,可这香上还有没来得及散去的,属于颜汝玉的温,着实让他感觉手。
不等她说完,就听到从屋外传来一声尖利的“乌丫”。乌苏娜回一看,果然是王永祚,正抱着手臂没好气地瞅她:“我怎么了?乌丫。”
再见颜汝玉等在他的房门口,他终于叹了一声,语气透着些无奈:“颜姑娘,我没想到还能再见你。”
“小小回礼,不成敬意,还望老爷笑纳。”颜汝玉双手递着,等着王永祚来拿。她也不促他,因为她知,王永祚会和当初拒绝不了她的食盒一样,收下这个香。
王永祚煞有其事回:“就要难以辨别,才显得若有若无。”
她垂下眼,笑得温柔:“……可我不想去,苏州就我一人,这里还有老爷。”
颜汝玉笑着福了子,“那就有劳老爷多关照妾了。对了老爷,妾也有礼物送给您。”
“汝玉收了如此重的礼,必要当面向老爷谢,这次又是麻烦李事,汝玉这就下去为事几小菜…”
只是这次王永祚去得有些久,竟然过了三个月,他才回来。
王永祚一听这话,脸上表情复杂难辨,内心已是响起此起彼伏的对抗。一人:她对你这样留心,她肯定对你有意思!可能会有人发现你爱穿红,可是只有她这么自然亲昵说出来。另一人不服:你明天就穿个青色圆领给她看,谁说你喜欢红色的!还有你才不需要女人喜欢,赶紧把她送走!
谁不说她蕙质兰心心思玲珑?也就王永祚说她实心眼,她颇有些赌气:“妾若去了,只怕没有男人会娶我这个二人。”在王永祚面前,她才会慢慢出本意,只是还没察觉罢了。
再看她眼期待的模样,王永祚人生中一次感到窘迫。他小心拿着系带,尽量不去碰让他感到手的香。弯腰小心挂在自己绦带上。
女子送香给男人,什么意思他还不知吗?偏偏这狡猾的姑娘要说是谢礼,既然是谢礼,那他就堂而皇之收下了。
“不用!”事连忙拒绝,挥手了额并没有的汗,老爷都不让颜姑娘下厨,他哪里敢啊!想想之前颜姑娘初进府,自己和几个同僚还心安理得吃了她的饭食。再想想老爷杀人血越多越兴奋的样子,对颜汝玉的态度越发恭敬殷勤,“姑娘下去歇着就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他们说。”
颜汝玉不好意思笑笑:“老爷,您真大方,妾若拿了您的银子去,只怕心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