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晚上以后,叶子给他的微信回复就少得可怜,打过去的电话更是一个都不接。他的公司正赶上税务局查账,这几天加班到深夜,于是两个人这两天几乎不说话。
“吃饭了吗?”孟宴臣在午休时间发讯息给她。
“还没。”
手机响了一声,叶子拿起来看,他发了一个红包。她有点恼火,不知dao为什么。本来正在泥土里翻搅的手停了下来,她在水龙tou下草草洗干净手,噼里啪啦发了一大段话过去:
“我说得很清楚了,去解决你和你家人的问题。就算我们和好,她还会再来找我,再来侮辱我。真的想和好就去解决问题,否则一律视为没有诚意。
我不是在替我自己跟你对话,就算我们再也不会和好,我还是要告诉你,如果一直逃避你自己的问题,那么将来你的妻子会是最倒霉的那个,她会切shenti会到什么是婆媳矛盾。”
孟宴臣哑口无言。
有时候女朋友太聪明也不是好事。
叶子不仅替他想,甚至还替他那个未来的妻子想。
她有一颗剔透玲珑的心。
只是叶子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他的父母不是那么善解人意的人,否则他就不会连自己的大学志愿都无法决定。他们不仅有控制他的yu望,也有控制他的手段和能力。他在分公司干得好好的,上面一句话就把他调走,不需要过问他的意志,简直比ti制内的层级调动还要专断。如果他敢辞职,家里人大概会让业内的大bu分企业拒绝录用他。
而他婚前的感情生活是他婚姻的简历,而这份简历只会投递给那些门当hu对的人家。
无论他如何声泪俱下地乞求他们放过他的叶子,他们都不会心ruan。
喜欢她?如果他的意愿那么重要,他就不会走到今天。
这孟家长子的shen份,这总裁的tou衔,是他生命之不可承受之重。
他像被架上宝座的君王,人人都要尊称他一声小孟总,无人在意他的脖颈被这名利的王冠压得快折断――毕竟,大家都在为温饱忙碌,他的苦楚说出来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富家子弟的无病呻yin。
孟宴臣有些疲惫地趴在桌上,脑中昏昏沉沉。
他醒来时,发觉自己蹲在花园里看一只maomao虫。有个小男孩从远chu1跑过来,看样子像十岁多一点,留着锅盖tou。小孩跑过来扑在他的怀里,仰着tou,泪汪汪的。
“爸爸。”
“哭什么呀,怎么了?”
“我不想上钢琴课......”
“为什么?钢琴课很枯燥吗?”
“我学不好妈妈就发火,我害怕。”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tou:
“学钢琴可以穿燕尾服上台表演,不好看吗?穿西装多像小王子呀。”
“是很好看,可是我不喜欢。
为什么我明明要穿着我不喜欢的衣服,zuo不喜欢的事。
我觉得我不是小王子,我只是一个小木偶。
爸爸,我往后的日子都要这样吗?”
额tou被桌子压得很疼,他醒过来,对着一桌纸堆发呆。
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木偶。
一个享尽荣华富贵的傀儡。
一个ti面的nu隶。
孟家的晚饭七点多钟才开始,孟怀瑾出去跟老友聚会并不在家,意外的是许沁也回来了。最后一dao菜是佛tiao墙,孟宴臣起shen给桌上的三个人分别舀汤,他看到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