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正事，需要闭着门吗？需要用信香商讨吗？”孙家没有一个中庸，木舱板的阻隔效果本就不好，那交杂的信香溢出墙淡淡笼罩着船舱。在孙策开门的刹那，仿佛一张牙舞爪的巨兽扑门而出。

        “我知。”孙策沉，他和周瑜都知船只不够，但周瑜到丹杨不久，一时半会儿筹措不出更多的艨艟，“表兄有什么主意？”徐琨主动开口论及此事，孙策猜想他们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眼看姑母怒气愈盛，孙策勾了勾角：“姑母也不是来捉的吧？有话不妨直说。”

        孙策赔笑：“是周太守的侄儿，我们在商讨军粮的事。”

        周瑜只知孙策有一个姑母，但从未听孙策提过，也不知姑母这时竟然就在军中。看着孙策手忙脚乱的模样，似乎很怕这个姑母。周瑜拿带子把他凌乱的发束在背后，手边连一把梳子都没有，只用手指略顺了几下。孙策开了一门溜出去，掩饰舱内未尽的春光。

        孙策本想打个哈哈敷衍过去，没想到姑母得理不饶人，只好压着嗓子求：“姑母，人家是给我们送东西来的。”

        孙策大喜过望：“好！我上下令士兵，今晚就开始造船！”

        孙氏从到脚、从脚到打量孙策，眼神陌生得像初次见到她这侄儿：“能让你丢开大几千众不顾，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她的音量没有半分降低，似乎就是为了让里面的人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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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周瑜嗔怒地瞪他一眼，孙策还嫌不够，“你听听，是不是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你现在就去教士兵们怎么扎芦苇。”孙氏偏对徐琨吩咐，孙策望着徐琨应声而去，姑母却似乎没有要走的打算，“这些都是富春的孩子们司空见惯的游戏，但这些士兵啊，都是北方人。你父亲小时候，就常和你伯伯、叔叔们扎芦苇比赛玩。”孙氏边说边走，坐在了船舷上。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而是从小在富春江边长大的水乡姑娘，坐在船舷上四平八稳，神闲气定。

        “是姑母。”孙策小声对周瑜说，转对门外喊，“姑母稍候。”

        孙策不复榻上的温柔，得又急又深，连番撞击甬深的生腔。他是奔着撞开生腔口去的，又酸又涩的疼痛刺激着生腔作出比平时更剧烈的反应，周瑜恍惚觉得后应该已经成了瀑布，即便有孙策的堵着，每一下动作溅出来的淫水都足以透他下的舱板。如果一会儿别人进来了这船舱，看到舱板上的水渍会怎么猜想……周瑜不敢往下想，或者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就被鲁的干打断，那他日夜想念的长巨物乘着风浪推进了生腔，把他一同甩上风浪的端：“哈……”周瑜抓紧面前的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趴在他的颈窝呜咽。

        “姑母？”目的已经达到，孙氏离开船舷，款款踏下船板，“我是孙策的姑母，何时成了周公子的姑母？”

        “我们已经定亲了，姑母。”孙策向她的背影高喊，可他的声嘶力竭却像被晚风轻飘飘地散，似乎半点也没传进孙氏的耳朵。

        周瑜当然知，这些是他亲自搜罗改造的艨艟，他对它们的能一清二楚。但孙策的话好像有魔力似的，促使他侧过脸贴着舱板去听，果然听到交谈声，士兵们站的地方有一段距离，窸窸窣窣听不清说些什么。可是如自己喊得那样响亮，一定会被听见的，周瑜愤愤地想。后背着舱板不停摩，纵然心上过漆，依旧得周瑜肤生疼。

        “姑母当然知，姑母还知你们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怎么渡江对付刘繇！”

        孙策支支吾吾地应着，忐忑不安地朝舱门看了一眼，姑母这架势是要把周瑜出来。船舱里的周瑜自然也猜得出她的打算，趁三人交谈的时间穿整齐，长发低低束在背后。舱门豁然启动，扑鼻的信香令孙氏皱了皱眉，青年坤泽一湖蓝广袖，施然行礼：“晚辈周瑜，见过姑母。”

        这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听见令人不安的脚步声，惊慌地看向舱门，原本是急急奔来的脚步在舱门外骤然停止。孙策赶紧放下周瑜，勾起能拿得到的最近的一件衣服披上周瑜肩。舱门外响起一个陌生的女声：“伯符！”

        跟随孙氏而来的表兄徐琨赶紧抢白：“伯符，我们现在有五千多人，这些艨艟本不够渡江。如果分批渡江，无异于一个个上去送死啊。”

        孙氏的注意力一下从封闭的船舱回到渡江上，指着从船舷边一路向陆地蔓延的芦苇丛：“你让士兵们采摘芦苇，扎成小船。到时，你们这些大船在前面冲锋，小船跟在大船之后登岸，我们的兵力就不至于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