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料定他会来追自己，听到背后的ma蹄声就勒停了ma，回tou看见黑暗中疾速奔驰而来的一人一ma。牛渚营的篝火零零散散从山坡落到江边，江水点点浮光。孙策一路驰骋到队伍前却不减速，吓得士兵们连gun带爬地跑开。周瑜下意识地伸手一拦，孙策抓住他的手臂脚下一踏，竟然一跃到周瑜ma背上。

        周瑜微微挣了一下，没用上几分力，孙策的手轻轻就搭上了他的腰，隔着厚厚的革带挠两下，自然是yang不到周瑜。“周将军去巡逻，不带我吗？”孙策可怜巴巴地在他耳边嘀咕。

        呼xi的热浪一阵阵挠着周瑜耳后，把周瑜yang得笑出来：“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孙策nie了nie握在手里的腰，“还是说，你想让我干点什么？”周瑜笑着摇tou。孙策抬眼，视线顺江水望出去，两轮明月悬在水天模糊的界线两边，一轮在天上，一轮在水里，停泊的艨艟、夹岸的山峦在无限清明的月色勾勒出分明的轮廓。孙策转tou看到爱人笼罩在月光里清丽的面庞，比素日更冷峭，幽深的眼眸里沉下两汪明月，从过去望到将来，是七年前寿春的一腔赤诚，是四年前舒城的缱绻缠绵，是如今的深不见底。可他依旧是他的爱人，捧给彼此的那颗心从未改变。

        “回来巡逻！”被孙策吓到四散的士兵们见到两位将军都共乘到了一匹ma上，正疑惑着巡逻还要不要继续，又被周瑜的命令召集起来。

        孙策抓住他握着缰绳的冰冷的手，不等周瑜开口，他为自己解释：“我不是跟你抢ma，我给你nuan一下手――天多冷啊。”周瑜笑起来，孙策喜欢照顾人，他也乐得被人照顾，心安理得享受孙策对他的好，也不去问孙策冷不冷。

        载着两人的ma沿着小路慢慢远离江边。“前面有人！”士兵们隔着老远发现路边的黑影，举起兵qi警惕地冲到周瑜ma前保护。然而对面久久没传出动静，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终于看清那路边的黑影只有一匹吃草的ma。是被孙策放生的ma匹没了主人的驱使，走出不远便停在路边。

        士兵把ma牵回两人面前，周瑜撞了下孙策，孙策对士兵说：“牵着吧。”他又搓了搓周瑜的手，尽guan已经被他的掌心捂得发tang，“我怕你冷。”

        周瑜讪笑：“难dao不是你怕冷，故意在我shen后躲风呢？”

        孙策也不han糊：“那让我坐前边？”

        “不可。”周瑜驱ma继续巡逻，孙策也不同他争，安安心心把脑袋搁在周瑜肩上。似乎又嫌硌着，擅自动手松开周瑜的肩甲，把脸又枕上去。周瑜转过脸时蹭到他额前的tou发，看着那些横七竖八伸出来的发丝，周瑜心想真乱，又想到今天他shen先士卒，打了整整一日，不知该有多疲惫。枕在他肩上的人不动弹也不出声，周瑜听着近在耳边的呼xi放缓，他似乎睡了过去。

        冬季的风由北而南，chui得江岸连绵的芦苇沙沙作响。冷风chui得周瑜脸颊发僵，主人靠在他肩tou睡得酣甜，覆在他手背上的那双手半点也没有松懈的意思。一缕古怪的风声打乱夜晚的节拍，周瑜ba剑出鞘，shen后陡然一空，那片跃起的黑影四平八稳落在地面，指尖夹着一支暗箭。

        孙策飞shen上ma：“敌军几人？”

        “不出十人。”只凭放出暗箭时那一瞬sao动，周瑜听出人数不多，恐怕是未及撤退被留在牛渚的残兵。

        “冲！”孙策弯腰夺过士兵手中长枪拍ma冲往暗箭she1来地方向。长枪在ma上舞出一片清冽寒芒，不时有箭tou撞击枪shen的铿锵，眨眼间一人一ma已至土丘后，宛如死神天降，刃锋未交，血肉割裂之声已起。正被长枪杀得正抱tou鼠窜，忽又一骑踏下，长剑连鞘接连撞倒两人，回过神来已被一队士兵包围。

        “八人。”孙策笑了两声，“你的耳朵真灵。”孙策把枪一丢，那名被他夺了枪的士兵手忙脚乱抱住。孙策走回ma旁，周瑜俯shen向他伸出手，拍拍自己摘去肩甲的右肩。孙策会意，捉住周瑜主动递来的手腾shen上ma：“这回可是你主动邀请我的。”

        周瑜压着嗓子暧昧地说：“哪回不是我主动的？”孙策一愣，扶在周瑜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拉紧。“你可真容易上钩。”周瑜格外愉悦，孙策明白自己上了当，恨恨地掐了把他的大tui，周瑜按着他的脑袋贴到自己肩tou，“再睡会儿，我们把这些俘虏送回去。”

        “附近还有不少散兵游勇，回去换谁来巡逻好？”孙策端详着近在眼前的容颜，周瑜调转了一个方向，他的脸落在背光的一面不如先前清晰，“让表兄来？”

        周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