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的瞳孔缩到极致,那双金色的眸子再也藏不住东西。暴怒、妒忌、愤恨,种种情绪在他眼里形成风暴,他脸bu肌肉神经质地抽动了两下,在听到男人的话时再也无法克制,如离弦的箭瞬发出去,和那个阴沉的男人扭打在一起,工作室传出巨大的声响,听上去像两只猛兽在往死里撕咬对方。
景元完全被愤怒冲昏了tou脑,挥拳的力度没有任何收敛,用力过猛甚至导致格斗姿势变形,对方抓住他的破绽猛然回击,几番搏斗下景元竟然落于了下风,他的ti术不算ding尖但也是万里挑一的优异,可他强健的ti格此时对上男人却有种无法撼动的感觉。
对方下手极其狠辣,出手时呼xi都没有紊乱,那双眼睛里面是死一样的冷静,那是双真正在死人堆里gun过的眼睛。景元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莽撞使他落入不可挽回的劣势,瞬间对方已经拢臂反锁住他的hou咙。
“你是以什么shen份来的,一名警察?你的行为可完全不符合规定”,景元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险恶的笑意,那铁铸的手臂不断绞紧没有停下的趋势。
“护花使者?你守护住了什么,我就在你的眼pi子底下轻易得手”,男人继续说着,景元的眼睛猛地睁大,这也是他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他的无能,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妈妈。
“你以什么shen份如此愤怒,你的愤怒是出于保护还是嫉妒,你有什么资格嫉妒,他并不属于你,你也从未拥有过他,未来也永远无法实现这份妄想”,男人的情绪激动起来,语速极快地甩出一连串质问,后又自顾自陷入沉默。
“没有人能拥有他……”,男人最后如yin唱般嘶哑地叹出这句话。
肺里的空气在逐渐消耗殆尽,景元奋力挣扎,双tui踢踹时猛地蹬上那个雕刻台,那个未完成的雕像被踢得往另一边倒去。
于是那铁铸的手臂松动了,男人几乎没有犹豫地松开手,不假思索地扑向那个雕像,在男人转shen的瞬间景元从地上抄起一个锤tou冲着男人脑壳挥去……
……
景元chuan着cu气,目光凌然地注视着tan倒在地的男人,男人的后脑血liu不止,但他知dao这不是致命伤,而这个生命力极强的男人可能没到一个小时就会重新爬起来。
景元是个称职的、优秀的警察,他的老师为他灌输了极端正的三观,他完全接受并在生活中始终贯彻极高的dao德标准(除了监听丹恒),他人生中没有犯过违纪违法之事(除了监听丹恒)。而此刻这个遵纪守法的人在认真思考杀死一个人并毁尸灭迹的成功率。
他坐在雕刻室的沙发上,这个酒红色的柔ruan沙发在这个布满冷ying雕像沐浴在苍白灯光下的工作室格外显眼。景元在丹恒躺过的位置坐下,他双手交叉撑在自己的下巴,脑海内闪现了几种思路,最后被他一一排除。
说过了,景元是个优秀的刑警,他经手过那么多杀人案,他比谁都知dao在如今社会几乎不存在完美的针对xing杀人,除非他现在zuo法并成功招到一个陨石砸死男人,这样的完美犯案,否则越是小心谨慎越是jing1心设计越会留下破绽,而这之后他和丹恒将再无可能。
景元取下手铐把男人拴在一gen铁栏杆上,开始在屋里四chu1搜查,他看到了那个翻倒在地断裂了一大块的雕像,他走过去,一眼看出来这未完成的模糊面容是谁,他甚至看得出来这是在刻画那人的何种表情,冰冷的睥睨的,瞄着某个不值一提的生命。
他的妈妈是一个温柔得过分的人,他不会用这样的眼神注视别人,除非这个人zuo了什么不值得原谅的事情,景元不敢想丹恒是被如何对待了才会对男人lou出这种表情。
不能排除这只是那个男人的幻想,或许这只是那个男人的幻想,景元心里安wei自己。
景元又找到一副画,画上是躺在沙发上沉眠的妈妈,表情非常安详美丽,他熟悉妈妈这个睡着的姿态,是非常放松的他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