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摇摇晃晃地从丹恒的办公室走出来,下了大楼,掏出一烟进嘴里,一楼的保安看见他上前想要告诉他此禁烟,却在看到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目时自行退避了,出于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
……
景元颓然伏在方向盘上,绿灯亮了,但他没有开动车子,仍伏在那里一动不动。无所谓,这是个偏远的公路,凌晨两点的这里没有一辆车一个人,他不会影响到交通。
景元翻进了丹恒的新住,他的动作不似往日轻捷,他拖着沉重的缓缓走向卧室。
景元走出大楼打着了火,他其实不喜欢抽烟,他常用的保持神的方法是咖啡,今天他抽的烟比他人生目前为止抽过的总和还要多。
床上空无一人。
刃被人大力晃醒,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他隐约看到那个白发警察在对他嘶吼着什么:“你…………对他用了迷药……对不…………他……从来………………你在这里对我的……了什么!”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信息,在他去雕刻室之前发过信息问妈妈安顿好了没有,妈妈说他已经在另一套房子里睡下了,让他不用担心。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景元那颗凉得麻木的心脏才重新动起来,他迫不及待急不可耐一秒都不能多等,他要上回到丹恒边。
……
欢的姿势,警惕的妈妈怎么会在陌生的地方躺下,面对那样一个疯狗一样的男人安详地睡着,这不可能,这不正常。
他站在大楼前眺望,思考丹恒可能在哪,漆黑的夜里,还有不少建筑物亮着灯光,这些灯光蔓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显示出这是一座偌大的城市。
看一眼就走……或者,用妈妈的手摸摸自己的就走……好想念,好想念妈妈柔的手臂,好想念妈妈上的香味,妈妈……妈妈……景元很轻很轻地拉开卧室的门,把探进去……
他的妈妈像一片叶子藏在这偌大的城市里,他哪里都找不到他。
……
景元撒开彻底失去意识的男人,困兽一般在原地打转,对着天花板发出一声崩溃的悲鸣。他扩大了搜查范围,最后他在地下室的杂物间找到了许多违禁药品,它们全都是致人昏迷的迷魂药,入鼻式入口式应有尽有。
景元终于抬起,变往另一个方向驶去,他不要先回局子了,他要先去找他的妈妈,看一眼他就走。
没有证据证明他会对丹恒造成威胁,那些监控录像早被男人自己毁掉,监听有景元的份不能说,男人目前的所作所为甚至不够被记录在册,更无法为丹恒申请限制男人靠近的限制令。等男人几天被放出来后又会如蛆附骨般找上丹恒,这个认知让景元一下暴躁得猛锤在方向盘上,漆黑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突兀的喇叭鸣响。
……
景元几乎发疯一样把所有房间都搜了一遍,没有,哪里都没有,地下室也没有停着丹恒的车。他驱车冲向丹恒的三号房子,丹恒在这个城市有三套房产,期间他不停给丹恒打电话,丹恒没接。景元在三号房子里还是没有找到丹恒,他又回到丹恒一直住着的一号房子,那里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地上还躺着被扯出来的监听线和监视,丹恒没有回过这里。景元又冲向丹恒的办公室,里面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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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开着车离开了那里,那个男人还被他拴在那个屋子里,他不愿意再碰到那个男人一下,明天他会和同事一起把男人捞进局子。景元兜里是所有男人私藏的违禁药品,这能让他被拘留几天,只有几天。
刃此刻混沌的大脑无法辨别任何话语,他只是朦胧地看到白发男子,然后恍惚地笑起来,重复着那句话:“你永远无法得到他”,没一会又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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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发现画里他躺的那个沙发看上去非常眼熟,景元看向自己刚刚坐的沙发,它们一模一样。
这是写实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