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放在一旁,准备让他换上。见刘备站起来,又帮着他换了一盆水。
“麻烦你了,郭先生。”郭嘉转去放下手中水桶时,刘备在他背后说。
对方并没有回答。就算有,刘备也未必能听见。清澈的温水洋洋地将围在中央,他深深了一口气,蜷起双,向下去,将脸也沉入盆中。隔着透明的水面,他能清晰地看到氤氲盘旋的雾气,和泛着粼粼波光的房。两鬓乌发如断的纤细水草一般,从脸颊之侧浮了起来。
埋在水下的耳朵里充满了“嗡嗡”声,不知从何而来,很响,却感到说不出的安静。又过须臾工夫,郭嘉那同样闪耀着波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刘先生,你打算淹死在我家浴盆里?”
隔水传来的话声像被裹在晶莹的气泡里,闷闷的带着回响。他坐了起来,郭嘉举了一下手中的瓶子,:“洗好了的话,就干净去床上趴着。我给你上药。”
“我自己来就……”
“不好好上药怎么行?”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现在可不是害羞的时候。”
又不是因为害羞才要自己来的。刘备心里想着,从郭嘉手中接过布巾,从盆中出来,拧干发,拭去了上水滴。他披上一件中衣,在主人的示意下,顺从地爬上了床。郭嘉跟着上去,低检视着刘备后的隐秘之。
那儿有些红,肉略微外翻,看起来煞是可怜。然而作为承受男人轮番侵犯之后的情况,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没有严重的外伤。几天就会好的。”
顿了片刻,郭嘉又说:“上药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很疼的话,就告诉我。”
刘备点了点。听到这几句平淡的关怀话语,不由得涌上一阵意,心中安定多了。两冰凉的指尖探向口,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那里和周围的分。他突然想起在那军帐里,自己的被士卒们开拓的事,脸上一热,急忙垂下去,将脸抵在松而微凉的被褥上。
郭嘉再次将手伸向药瓶,随即又向刘备后送去。他灵巧的手指探入内,像微风摆动的柳条般轻扫按压,将每一都涂上了清凉的膏。
“嗯……”刘备悄声吐出热的息。
他忽然惊觉郭嘉的手指正按在那个感的所在轻轻抚摩。只是涂药而已,不该有反应的,可是本已降低的热度又趋高扬,仿佛期盼着自行扭动,绞紧内温柔的手指。
“我还是自己来吧……”
“再稍微忍忍,还差一点而已。”郭嘉平静地看着他,柔声劝。“很疼吗?按理说不应该——”
他的话声中断了。毫无预兆地,郭嘉将手指抽了出去,用布巾揩掉了指上残留的药膏。
同意了吗?刘备松了口气,侧过来,伸手去接他手中药瓶。
郭嘉却默默地将瓶子放到一边,并不给他。伸过手臂,就着这个跪坐的姿态,将刘备困在床上狭小的空间里。
“抱歉,刚才没注意到,原来刘先生是‘有感觉’了啊。”
令人羞愧的事实被一语点破,刘备登时满脸泛红,偏开去,不敢正视郭嘉的眼光。间支吾了一下,他才:“对不住。请当没有看见吧,接下去我会自己上药的。”
“那怎么行?”郭嘉依然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动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刘先生,你没必要歉。因为,我也有感觉。我会把我们两人的感觉一并理掉的。”
“什……”刘备吃惊地抬眼,却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郭嘉右手绕过刘备脑后,捧住他的脸颊,低下来,双和他的轻柔交叠。
温和的吻离开了,被抬起来,缠上郭嘉的腰。因沾了药膏而腻的口被指腹轻试探。注视着这副景色的郭嘉低声:“刘先生这儿,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啊。用前面的话,一旦满足,就不能再下去了。但是这里,无论多少次,好像都可以哪。”
“你……”
明明是令人脸红的羞耻言语,郭嘉却用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在叙说着。他这副样子简直会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谈论床笫之事是十分正常的,感到介怀的那个人才是不对的一方。
尽心涂上的伤药反而成了,侵入的几手指并未遭到排斥。郭嘉笑了一笑,似乎颇为满意眼中所见的景象。刘备忽然问:“郭先生,前几天你为什么要翻我家的墙?今天你又为什么去了军营?”
被问的人正要去解刘备上适才穿的衣服,闻言手上动作在空中僵住了一瞬。然后他说:“因为我想见你。”
郭嘉收回了手,倾向前,直视着他,说:“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把刘先生你放在心上了。那天听到言说你要走,我惊讶极了,无论如何也想再见你一面,所以才会半夜去你家墙外……当然,我一见到你,就明白那言是假的了。至于今天,”他话音一顿,忽然拉起刘备的手,贴在自己上。“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刘先生,我实在是说不出的庆幸,遇到了那件事并且带你出来的人是我……”
像疗伤似的,热的在手背上轻拂。足以迷惑人心的话语钻入耳中,分明说的是很平常的事实,也没有使用什么火热的字眼,却莫名地有种叫人心旌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