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今天晚饭时候没看好，到楼下，死了。”护工把用过的床单被套全扔进一个大包里。

        “啊…是琴酒医生啊，现在是查房时间吗？”织田支起子。

        “银白色的长发，灰绿色的眼睛，银色的鱼尾。如果不看其他的话，和医生的样子刚好差不多呢。”大概是傍晚年轻护士的话给织田的影响，他对着这个看起来清冷疏离的医生开了个玩笑。

        琴酒站起，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看着织田，镜片反了白炽灯的光，遮住了镜片下的眼神。他微笑着摇了摇，喊来了外边的护士。

        另一个年长的护士促织田吃餐后药，织田回到房间，一个护工进来收拾隔床老人的东西。

        “他真的很漂亮。”织田轻轻地说了一声，摩挲着指尖，神色怀念。

        织田住院了，神病院的条件不是很好，很多设施都老化了。房间都是双人间，虽然卫生间里只有狭窄的地方供给淋浴，但好在是一室一卫的独立卫生间。和他同病房老人总是幻想自己是一只鸟，为了防止他发生意外，护士把他的手脚绑在病床上。

        “之前有一个反社会的病人，闯进手术室抢了一把手术刀就乱人，是琴酒医生把他制服的。哇，他一下就把那个病人手里的刀踢掉了，真的好厉害呢。”年轻护士神色有点向往，织田眼里的琴酒立刻立了起来。

        织田被水呛到，大力地咳嗽起来。护工好像见怪不怪，收拾干净就立走人了。织田看了几个综艺打发时间，实在困得不行才准备睡下。老人的死给他留下了一些莫名的影响，虽然眼沉得很，他却没能入睡。翻来覆去之间，他听见门把手拧开的声音，接着，病床前的小灯被按亮了。

        织田愣愣地地看着眼前飞起的光，琴酒坐在他的床畔，双一点点化成一条银色的鱼尾，耳尖拉长，缀了一颗珍珠。

，我建议您住院治疗。”

        “对、对，这里太干了……”织田像是突然惊醒的人，趿拉看鞋四乱转。他跑进卫生间，拧开浴缸的水龙，祈祷水再快一些。

        琴酒又昂了昂，示意他来抱。鱼尾的感是冰凉的，指下的鱼鳞层叠交错，边缘刮在指腹上，坚却不锋利。织田贪婪地嗅人鱼颈间带着海水咸味的气息，贪恋这片刻温存。

        “我的主治医师是主任。”

        “啊，你是说琴酒医生吗？他在医院很受欢迎哦。”年轻护士促狭一笑。

        银白的鱼尾轻轻晃动，闪着妖异的光。

        “是这样吗？”

        “他病好了？”阿文囫囵和水咽下药。

        “这里好干。”人鱼抬了抬下巴，灰绿色的眼睛注视着织田。

        琴酒没有回答他，反而问：“织田先生能否再描述一下上一次看到的人鱼？”?虽然织田想不出这个时间点过来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了。仔仔细细地描述了一边上一次看到的人鱼。

        晚饭结束以后，织田在走廊上逗留了一会儿。他没有攻击倾向，所以没有被禁止自由行动。趁着这段时间，他和护士站的护士搭上话了。护士很年轻话很多，看样子应该是刚来的。

        “啊，琴酒医生是有点冰山啦。不过他只是看着高冷不爱说话，其实对人还是很好的。而且他很可靠，所以大家都觉得他很好呢。”年轻护士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说了很多关于琴酒的事情。

        织田没听清后文，他无法相信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耳边又响起了那段空灵的歌声，织田抬起质问琴酒，“你听见了吗？有歌声！有歌声！”

        琴酒扫了他一眼，解开上衣扔到他上。上衣的下摆被水浸了，打在织田上，晕开了几片水痕。

        “去里面，里面有水。”织田在子上抹抹水，局促地看着琴酒。

        织田出了痴迷的神色，想要伸出手碰，又在半空停了，他克制住了望。

        “收好了。”琴酒连眼神都没分给阿文，眯着眼睛摘下眼镜，搁在边上的台子上，鱼尾扫出圈圈涟漪。织田将衣服晾在阳台上，跑回卫生间，不想错过一秒。

        甫一入水，琴酒的整条鱼尾更加光溢彩。织田蹲在离浴缸半米左右的地方，愣愣地看着人鱼在浴缸边沿，颇为享受的样子。

        如鱼得水就是这个意思吧。

        “很受欢迎？他看起来不是很好相的样子。”织田怔了一下，不过想起琴酒过人的容貌，想来应该有很多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