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满腔愤怒地离开了修院,他行色匆匆,一路撞来撞去。他决定去首都内游玩几日,或是去当地最棒的酒馆喝上几杯。他拉着陆行鸟像北方那高耸的梯形建筑走去。路途上人越来越多,气氛愈加焦灼。他回想着脑海中贤人的话。他们好像对所谓的真相并不在意,或者说他们从未想过将狄翁的真相告知大家。可就如学者们所说,知过去又能改变什么呢?狄翁·勒萨若早就成为瑰丽格尔圣教的一分,成为了历史的一分。
"今日时间不早,我们为你准备了客房,你且先去休息。我会讲你送来的莎草纸交给贤人与修士们仔细阅读。"嬷嬷从袖中拿出一只银白色的钥匙递给年轻人。
影消失在人中,他就像是一个幽灵徘徊在桑布雷克的每一个角落。年轻人想起儿时在水晶自治领边缘碰见的怪人,他想起了把自己从冰冷河水中捞起来的人。
"就算这样,瓦利斯泽亚真的会改变吗?两百年,我们仅仅改变了禀赋者的地位,而随着发展,新的问题依然存在。瓦利斯泽亚的新型能源依旧会重蹈复辙。"他愤愤不平。
究竟是什么样的内容会引来贤人学者前来阅读研究,他惊诧地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早已知晓答案。诗人的本能让他不由自主将其内容用更加感的方式在心中描绘。被撰写在莎草纸这种近乎可以永久保存的纸张上的内容,怎么能仅仅是一首赞美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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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改变人民对狄翁·勒萨若的看法,毕竟那些事情的确是他亲手所为。他在战争后侥幸存活,并没有被自责的悲伤打击一蹶不振。相反他放逐自己回到水晶自治领,去亲经历那些苦难,帮助灾民。自始至终,我在修院所学和我在诗歌中所见到的狄翁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人。泰斯没有阻拦对方的步伐,而是默默跟随着对方,将桑布雷克交给象征着未来的年轻人去理。如果桑布雷克依旧对这样一位伟大的君主心怀恶念,我想修院应该将这些真相公布。"
他站在圆桌会议的一角,听着学者们侃侃而谈。
"他是他的骑士,永远都是。"他开口说,嘈杂的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泰斯先生是狄翁的亲信,同时也是他的丈夫。莎草纸上的诗歌是他写的对不对?"
"我的孩子,很高兴我们看到了你送来的诗歌。这首诗歌将会改变桑布雷克的历史,瑰丽格尔大修院将会有另一个义。在这里埋葬的神皇与骑士,并非我们所预想的那样。修院内埋藏的不是真正存在的骸骨,而是他们的份。"
将玻璃灯罩半举到他们面前,"旧历的文字记录让我们能够更深入了解过去的世界,无论是被人们称为奇幻故事的《最终幻想》还是更久远的《瓦利斯泽亚手记》。修院与科学院的人不同,但我们在探索过去的过程中找到了同一个方向。桑布雷克如今在三足鼎立的时代能够占据北方的一方天地,并非新历一朝一夕的努力。"
"问题永远会存在,但我想那位大人边会有陪伴他走到尽的人。"
"那么你相信吗?"
"你找到了他们在新历后依然活着的证据。他们一同去往了水晶自治领,在那里帮助灾后的城市重建,以全新的份继续活着。"
"为什么他们会一起离开?"
嬷嬷穿着白色与青蓝色相间的长袍,烛光照亮她布满沟壑的面容,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印记,就像是警醒着她必须要传达的信息。年轻的朝圣者提嬷嬷举起灯,顺着教堂的边缘点燃一盏盏淡黄色的光。他们并排而行,最终在巨大的瑰丽格尔雕像前停下步伐。女神微微张开双手,双眼轻阖,足下盘旋着一只展翅的巨龙。她金色的长发就像瓦利斯泽亚清晨的太阳,桑布雷克青蓝色如晨曦珠点缀在她白色的长袍上。
"圣泰斯的墓中除了一把断剑和长枪,空无一物。"
贤人坐在位置上哼笑,"乐观的年轻人,时代不缺英雄。而桑布雷克需要一位能够背负罪孽的人,狄翁·勒萨若选择让自己成为那个罪孽。"
"你得看着点路。"他撞上了一个披亚麻色斗篷的人。对方扶住他受惊的陆行鸟,告诉他带着坐骑最好从圣白龙城南面的门进入。
他不需要任何事情证明他的对与错,他只他自己,只飞翔在瓦利斯泽亚上空的金色巨龙。
"圣琪耶儿葬下的龙骑士,就是桑布雷克最伟大的龙骑士,狄翁·勒萨若。"
谢过了对方,年轻人有些窘迫地离开。目光瞥见,对方斗篷下是一碎金般的秀发。
"抛弃过去的份,称为新的人,称为瓦利斯泽亚芸芸众生的一员,就像随风飘的飞龙草,展开白色的花。两百年前,水晶自治领上空由母水晶诞生而出的水晶花苞,就像是将答案重新摆在我们面前。"
「他金色的如瑰丽格尔的发,像黄金灿烂耀眼。碎金染上鲜血,飞溅出赤红的花。将生命奉献给他,将热情奉献给他,将我的爱奉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