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繁华的凡人城池,若是相柳清醒或许还会认得,毕竟大陆上的许多凡人城池他都去过。
那儿明明什么也没有。
此时那紧闭的双眼两侧,尚且挂着两抹嫣红的血痕。
禺疆更摸不着脑。
相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抽离自己的,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再度跌入深渊中时,脖颈又传来一阵和煦春风一般的能量,拢住了他濒临破碎的意志,锁住了他最后的一丝生机。
“确实”
可这一次他没了再抬一次手去摸摸脖颈的力气。
“这蛇妖又没死,干嘛用神力替他疗伤?我们在凡间能动用的神力很有限,为何浪费在他上”
街上行人匆匆而过,却没有一个人看上一眼路旁奄奄一息的他。
他费力的,像一只破旧的风箱一般,趴在地上息。
一旁的金神微微眯起眼来,笑的吐出一句。
前提是他没有恶意的情况下。
相柳眼前发花,又是两口鲜血咳出,人无力的向前方倒,可此间他还是竭力抬起了手,去摸自己脖颈。
如果相柳能看见他自己脖颈的话,就会发现此时他纤长的脖颈上,印着一圈青黑色篆纹。篆纹悠远深邃,蕴绵长,若是普通人望上一眼,都可能被其中蕴藏的蕴吞进化境,神消魂散。
金生水,他的神力对于相柳而言,温相生,是大补。
蓐收的声音令禺疆回过神来,他看着手中掐着的那张致的脸,虽然觉得这蛇妖卑贱,却也不得不点承认。
之间忽然窜出一足以盖过他满剧痛的尖锐疼痛,似是由千万柄尖刀形成的狂风在他内过境,刹那间就将他千刀万剐。
先前他伤了我,就应该让他受伤痛折磨才是。再说了,这点算什么,我还要给他灵魂都印上巽风印,让他随时随地都感受灵魂被巽风切割的滋味”
“咳咳……”
神智弥散,迷蒙恍然,玟小六那张脸似乎在他眼前浮现,一会儿傻笑着喊他名字,一会儿又变成红着眼朝他嘶吼的样子,他想伸手去碰,那幻影又如镜花水月一般消散了。
却摸了个空。
“我的神力被动,那蛇妖醒了”
哪怕是神明之中,也没有这样艳冠天下的容貌。
血色与蛇妖剔透的肌肤映衬,更交抵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的美来。
这句话语气温和,却又透出了一种别样的危险。像鹰盯上了作为猎物的蛇,正在欣赏它的每一纹路与肉。
“你这是什么?”
“你是指望这随时会咽气的蛇妖带我们找蚩尤血脉,还是指望他带我们领略凡间风光?”
伏在地上,相柳已没了最后一丝挣扎自救的力气,就连呼都好像在压榨他最后的生命力。
饶是神明,也为这一刹的惊艳失了神。
任由五官之中缓缓溢出鲜血,放纵崩塌的修为迅速逆跌,也无力去抵抗生命的消逝。
蓐收翻了个白眼。
相柳下的鲜血蜿蜒动,如蛇一般游向一个个过路人,像是在向世人无声的求救一般。
“我的神风索吊着他的命呢,他不会死。
蓐收走到禺疆旁,伸手点在相柳的紧闭的眼睛上。
蓐收扫看一眼相柳,便将其境况看了分明,当即指尖一弹,一抹淡金色的神力没入其中,迅速的恢复着对方的伤势。
禺疆有些
他们好像看不见他,看不见脚下的鲜血,看不见这明晃晃的天光之下将逝的生命,一如他们从看不清所谓昭昭天理之下,堆砌出仙途的累累同袍骸骨。
可惜无人停步。
他静静匍匐在哪儿,一切也都不过是生死徘徊间混沌了的自我生出的幻象罢了。
倒是妖,美得这样过分也才说得通。
而这样恐怖的纹篆,此时却结结实实的印在相柳的肤上,像一条锁链,锁住了他所有的归途与去路。
两影从一旁的酒楼里走出,黑袍的那位对着一旁的男人
禺疆却对蓐收这动作有些不解。
拎着神风锁链,禺疆拨开蛇妖脸上凌乱的沾染着血的银丝,出那张俊美到近乎妖冶的脸来。
“当然是救他”
毕竟神明仪态万方,由修成,过于致的容貌反而不符合神灵们的存在。
一边说着,手中神力涌现,一青黑色的由神力凝结的锁链出现,随着他一扯手,将不远地上的人一把扯了过来。
“倒是…生了一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