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看平时很忙,那一日后,再未见过他。
可每日酉时,侯府中都会响起笛音,声声轻缓,净我心尘。
那人笛音chui得不如师兄,却也不差,加之chui笛者内力深厚,我ti内逐渐积蓄的燥意很快就被压下。
我已经猜到那人是谁,却无法出门寻他,只能躺在榻上静静听。
当脑中时时出现一个人,事情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我开始寻些事情zuo,希望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比如……求来方应看的兵书看看。
方应看的书很干净,乍一眼看上去,似乎是崭新的。可翻开书页,看见泛黄的纸与铁画银钩的批注,就能知dao,他一定看了这本书很久。他只是保guan得很好,很爱书而已。
看了正文再看方应看的批注,发现方应看很多观点与我不谋而合,而且……方应看的内心,十分激进,他本质上是主战派,不仅想打败辽国,甚至想打败金国,将整个燕云十六州乃至更广袤的北国都收入nang中。可他实际行动又很慎重,与辽谈和,休养生息。
辽国和金国如今都不弱,而大宋现在却沉疴在shen。方应看的主张想要真正实现……怕是一辈子太短。
我又翻过一页,一张折叠的纸掉出来。
我将那纸展开,发现那张纸很大,详细写了方应看打算如何攻辽伐金。
他甚至画了图。
他的想法很好,却不现实。因为作战所需的兵ma、武qi,以至武将,现在的大宋gen本不ju备。
怪不得,他将这大大的蓝图折得那么小,sai在这样一本不起眼的兵书中。怪不得激进如他,却会选择宋辽和亲的dao路,哪怕被骂,也坚定不移。
但我相信,他心里一定没有放弃攻辽伐金的念tou。
我其实……很好奇,方应看成为将军的模样。可思来想去,又觉得,像他那样的人,注定是要走上朝堂的。
兵书看罢,我将书放好,想睡会觉。结果闭眼后,脑海里全是他。
我大概病了。
方应看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吃侯府的饭菜会想起他,看书会想起他,听到笛音想起他,睡觉睡不着,还是想起他。
而且……是越想他,就越想见他。
这种魔怔般的状态……是崇拜吗?
就像干娘经常说的,我成了方应看的迷弟?
方应看成了我的偶像?
干娘guan偶像叫什么来着?
……老公?
我按住自己的心,只觉得它蹦跶得太欢快。
既然仰慕他,更得努力向他接近,不说一定成为如他一般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但总得成为一个真正报效国家的人,为他分担一份重量。
打定主意,我开始积极进行康健恢复。
先广泛读书,兵法、科技都有涉猎,待shenti好了些,就尝试下床走几圈,zuo些简单的锻炼,恢复shenti的机能。等天气再好些,就去院子里走走,练练招式。
这一日,我正在院子里练招,忽而看到彭尖行色匆匆。
我想他大概赶着复命,没有喊他。等他再次出现,神色却更冷凝了些。
难dao……出了什么大事?
“彭尖。”我喊他,他闻声抬起tou,这才发现我,向我走来。
“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