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魁说上次见面那天,他终归是去打听了和老板娘的事,不意却是得知了一番生日的原委,就起意要给自己补过。按原计划,说是还放烟花,还有清场了的游乐园。王也就三个字好家伙。其实说惊喜是两者都不大有,他对兢兢业业陪陈金魁上各种地方的定位依旧是上班,严格来说单纯是完全想不到。就还是这样好,一个糕一个很的被窝最好,比起吓他一,还是这种安安稳稳落地的感觉。是求爱吧?哪怕不出这么花哨的事,也绕不开老男人是在向他求爱了。倘若陈金魁再骨些,他快不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王也只好劳动自己爬起来给那大脑门上盖了个褒奖的戳,再重新拢好毯窝回原位。陈金魁也帮他拢了拢,双臂交叉,把人压往前。低看王也一侧脸上浮着舒心的笑影,烛光更照得他通这一切都泛出温的光晕,就知是对了的,当下也就心满意足。
保持点距离,你的明白?这里可是我学校啊。虽这么念叨,没较真有危机感。来的时候也是询问了是否送他,而那约摸也是看他主动提了回校。一定全掌握了,虽说他本是暴了的,可以前默契不提还好,就这样堵到门口来,过不过分呢?天冷了,王也背挡着风,往下摘手套。
像呓语也像撒。
天气预报一连数日播报着寒来袭的预警,这年南边城市也有感肆,作为应重点关注人员,王也自是陈金魁一早提醒的对象,没想气温再降低五度后他一点没事,反是天天给他长记的人中招了。
埋下去的几个小时,这一茬就被他忘光了。到一个人熄灭走廊的灯下楼,看时间是凌晨三点。他站在校门口,没有按照往日的习惯先叫好车,而是驻足环望了半周。而和他想的一样,那辆熟悉的轿车就停在目之所及的地方。
早看出王也今晚是累的,陈金魁被赶跑了困意,在王也睡着前断续地找他说话。一会儿问到了除了我还有人这么给你过生日吗,王也哼了声不以为然地怼当然有,我们家在这种事也很公平的好吧,接下去就一静。陈金魁心细地问怎么了,王也说没。又说,想到我弟弟了。他的生日从离家后张楚岚每年也记得,今年也给他送了祝贺。一别之后,他们谁也没联系谁,这是张楚岚给他发的第一条消息,也是他们聊天窗口的最后一条。
想到上岁数的人生起病来难受,可偏自己懂得也少,
一路还想逗他继续,这是上一辈人大惊小怪了,现在年轻人压力不小的,熬大夜,也不是三两回。临分别前,王也也不能预知会呆到多晚,只可以确定的是他不会为了谁而特意赶工,或提前结束。当时有个念,多了一句,叮嘱陈金魁尽早回家,他会打车,不用等他。
陈金魁怀里一震,收到了王也发来的拍一拍。干嘛呢还?怎不上车?晃眼他就有点急。破晓前的街一天中最冷,干冷,仅摇下车窗他都遭不住刀子割面了。正恨不得脚也用上地用力比划,瞧见对方不动,越发急得觉也醒了,更一脸问号,只因从对面那人面前腾起一缕白雾,极快地被散了,余下满耳风声。
“怪我,怪我不住自己。”结果这人笑得很憨。王也又评了一句,“很难想象是干大事的人。”
“只可惜差件礼物。”陈金魁停一阵,又重复说,“没买成生日礼物。”听起来是很遗憾。
“不行,你好好说。”
王也在这边一幕不落捕捉到他稽的动作,挡了挡脸,松口却笑了出来。
“惊不惊喜?”
“一点吧。”
陈金魁这下消停了,给王也紧被子,像是种给予支持的力。谁让他得意忘形来着?王也不愿意理他了也怪自己。有几分钟,他只一心一意地、光顾着怜惜地搂紧心上人,惘然忽觉口耸动,王也偎着他的一侧,脸朝里拱了拱,咬字糊在一起混像梦呓,陈金魁侧耳去听,他说魁儿爷每逢你待我好,我就把你往坏想,我是不是很糟糕啊?
“所以这就是你准备的‘秘密’?”
自己的事是一点没哇。王也就觉得是这缘故。他在校内接到陈金魁电话告知这个消息,当时就吃了不小惊吓且还上。已是挨了放倒的第三天了,因为有约来取消则个,不然还不会提起。但王也顾不上别的,扶着手机下端对同学点,走远了两步,想起是对客人,好歹压住了,缓和了语气问他病情、有没有人照顾,一句句慢慢劝他好好将息。
这天聊得有一搭没一搭,连带人脑子转得慢,王也后知后觉才想明白,“我说呢,敢情今天是去挑礼物的呀?啊……”搞得他以为是什么PLAY,说起这个有点难为情,在那个半开放空间有可能被人听见撞见,想了想陈金魁从不要求他什么他原本都打算豁出去了,结果好在是没完,这人说着什么是自己计划失误,看来不能选下去了,言语中还带到似乎今晚有什么安排,匆匆提上子拉他上车,结果上车又……王也服了,终于搞懂了陈金魁手指,半是好气半是好笑,“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