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吼一声,斜刺里冲出来,王也呆愣愣想起,还未站直就一撞进一个坚实的怀里。只知被托了起来,他眼冒金星,耳边也很吵,陈金魁从来没有这么疾言厉色地骂过他,在这等响雷似的动静里,他心里那丝恍惚忽然拉远了。
他糙肉厚,又力壮如牛,真要较起劲来,王也都不知有没有成功让他疼?反正是撼动不了他,王也挠的踹的,手足并用,在他额、面、后背留下了不少抓痕,到后来指甲里都糊了带红点的子沫,还要挨,疲乏得再也顾不上了,这阵也没再痛得要死,就是更气,抱着他啃,骂,“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桌上的花瓶也掀翻落下去,水撒了瓷片子cei了一地,真真个情好,搞得像强。
可以成为的原因,陈金魁又想动真格。这次是在正厅,他把自己安到用餐的饭桌上,王也并不乐意,主要是上一次的还没消,当时他们都没发现,等到清洗时候水浇上去刺痛,仔细看才发现表的下端沁血,就是外面也有点点破。
王也嘴抖着,“我很疼,很疼,不下去了……”边说轻轻推他。
王也走了一步低,随便踢掉挂在脚踝上的内,过去捡瓷片。他蹲下握了一片在手上,顺着掂了掂。他不懂好歹,但这个分量,八成是名贵的。魁儿爷就是个中行家,想这栋屋里别的陈设就算有水分,也最不会在这些摆件上糊弄。可惜了一番,就有点出神。
王也几乎合不拢,侧倒在桌上给自己,陈金魁不知去了哪里,慢慢的感觉能下地了,他环顾案发现场,又好笑又好气。正是那个两面穿的门厅,说是包无人,就真不曾顾忌,可是再多想想着实那么万全吗?万一就有人翻越禁区跑进私人领地,这里只是人工打造的看起来偏,实在并不偏远,走在上山路上,突然看到那种景象,是他就要报警了。
有一阵子谁也没出声,忽然像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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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知说得轻巧,陈金魁是把着他往下拖,也不定怎么,许是未曾得够休息没好透的缘故吧,总觉得这次比往常痛,痛极了。等他全进去,王也脸就白了白,也不敢再看,摊开发虚的手脚躺倒,再过一会儿,搂着覆过来耸动的男人肩脖说,“你了什么?”陈金魁“嗯?”了一声,本不解他这么问,也呼哧呼哧,正惬意得很,今日于他就没有重大不同,便没分出几分注意。
陈金魁只用吻来安抚。
后续也没有停,陈金魁一脸憨厚地说好话就是不肯迁就这回,讲理说没事呀,明明没事呀,你看好好的。更换了策略又更保证说,我看着呢,我一直在看着,一定不会有事的。挨了王也无数打。
陈金魁说,“上次那样只会有一次,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天呀地呀,眼看到问题快要上升到对他人品的质疑了,王也痛点了。
他忽而有点酸涩。他这副模样,只是因为陈金魁想,就踩在桌沿,好把下出给他上,虽有异议,到底没实现什么,是呀,只是因为陈金魁想。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过去千依百顺,无论魁儿爷想把他摆成怎样好便于施为,再在公共地方,在外,再羞耻难看的样子也摆出来过,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好矫情。因为是客人呀,便就现今不是了,也不曾。因为就是这样。
也不知怎地,就翻起手腕在上边比划了比划。
王也在一寸一厘也不落下地看,陈金魁犷却挨他挖花的那张脸,这么深沉的神情有丝稽,陈金魁又气又恨又悲痛,脸颊鼓动,鼻子翕张,双目赤红,他也有点想哭,张开手抱住了对方。你说呀,说呀,为什么不告诉他?你该死啊!!那一刻表面上王也只是拍了拍,给了一个甚至有些敷衍的拥抱,实际在背后,肌肉却牵拉着,扭紧着,勉力维持,定格于一个略显扭曲的表情。
“你干什么?我都说不想了。”他折起双臂进中间,把两人隔开,往前推,忽然有无数次都没说出的话就这么说出来了,“你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是色情狂吗?下去,下去,我呜,我不干了……”为陈金魁还想安抚他摇着躲避,一面哀声,显得有点崩溃。
回到现实,第一眼就看见陈金魁牙咬得面颊都在抖,火冒三丈的样子,大大的两个熊掌却很轻柔在掰他掌心,取出那片碎瓷。王也手心被硌红了,有两个尖尖的血口,但没出血,他完全没感觉,才知痛,看得又一呆,被问到,眼神打飘,脸上懦懦的,“手欠,手欠……”话音刚落,陈金魁又一把把他提了起来,把着他手着碎瓷卡在自己颈间,“是手的问题?啊?下次你再手你就照这儿划,那记住了!”目眦裂地跟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