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沉大人，快起来吧……”

        许是真没要紧事，许是被她吓住，事情变得不要紧了，当真没有人再说些什么。

        萧瑾蘅每夜看着沉照溪在自己旁边公务，又怎会不知，只不过是变相求个饶，让她高抬贵手。

        萧瑾蘅撑起子扫视一圈，心中期盼着没人再站出来。

        沉照溪满脸平淡，隔着笏板递给萧瑾蘅个颜色，又提醒似动了动手腕。

        何况她总觉得有清脆的铃声萦绕在耳边。

        萧瑾蘅眼角微抽，扫向西侧与左相并肩的沉照溪；她握着笏板缓缓跪下，让自己的子似被蚂蚁钻了心。

        快了，已经在整理最后的卷宗了。

不知沉照溪有心还是无意，亦或是自己太过紧张，萧瑾蘅总觉得中那东西每隔片刻就会动下，叫人好不自在。

        若开口发出些怪声，又该如何收场？

        知错也不改，只是稍稍放缓了些。

        “要急的事快些在殿上说，诸如方才的上奏折就是。”

        她看到眼前的旒珠晃得幅度有些大了，赶紧开口；“沉珺，之前让你审理抚州通判以权谋私案，何时结案？”

        殿下，众人久久等不到萧瑾蘅允他们起，心中不免生出诸多猜测。

        萧瑾蘅也意识到这点，强忍着放轻了些语调；“沉珺在礼仪上从未出过呃…差错……怎的今日连笏板都举不起来了？”

        此时此刻，便是没话也要找些说，顺便也能给萧瑾蘅留下些好印象。

        见沉照溪还跪着，不少人经过她时悄悄俯低语，劝她起。

        “没事……呃……你们都下去……把殿门关紧……在殿下候着……”

        不敢开口，当真不敢开口。

        萧瑾蘅试着起，却发现都了；为了不让人瞧出异常，她只得装作被气到扶额呆在御座上。

        “陛下，您没事吧？”萧瑾蘅边一着禁军服制的女子快步挡在沉照溪的面前，脸上满是戒备；“沉大人，您这是？”

        那些人听她这么说，只好低快步走了，心中不免也给自己提个醒。

        那是侍郎挨了说，心中松了口气，瑟缩下子退到旁侧。

        萧瑾蘅咬着，传来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攥着，她可不想被众人看着了；“呼……沉珺！”

        萧瑾蘅嘴快，照着往日的脾就这般说了回去。

        “呃……”萧瑾蘅紧绷着小腹，这才勉强稳住形；“起…来吧。”

        “大丰就大丰，还‘之兆’？还有数个月才到收成季，没个定数的事，现在就得意了？”

        此时萧瑾蘅中酸难忍，只觉得自己的额上已经在渗汗了。她死死盯着沉照溪，后者的手腕藏在官袍袖中，不用想也直到在什么。

        这话一出，更多人觉得不安了；萧瑾蘅在位这些年，何时让内侍传过话，更何事说过‘无事退朝’这种懈怠话。

        “无事就将奏折留下，往后早朝从一日一次改为两日一次，试行一月。就这样！”

        沉照溪也起，缓步上阶；“嗯？陛下可隐隐约约听到了铃铛声？”

        怎料沉照溪并没有就此停下，面上一本正经，暗中却将萧瑾蘅中的那对铃得更狠些。

        萧瑾蘅无奈；“罢了罢了，别跪，起来吧。”

        只是不免将脊背得更直些。

        萧瑾蘅用余光悄悄瞄了下左右，见他们皆垂眼面色如常，这才稍放心些。

        众人走后，殿内彻底安静下来。

        是今日陛下心情不好？或是遇到什么大事？又或是想要整治谁？

        “启奏陛下，臣得消息，今年沿江诸域皆是大丰之兆。”

        奈何沉照溪本不与她对视，径自跪下；“臣知错。”

        “回禀陛下，已在收尾，案卷三五日即可送到刑。”

        她陡然提高，吓到不少人。

        沉照溪越过她，朝萧瑾蘅勾了勾；“嗯？”

        “别告诉朕，今日连个要紧事都没了？！”

        如今萧瑾蘅双手撑在膝盖上，早已不旒珠如何晃动，低下将脸偏到后面。

        “沉照溪……太过了……”

        她给旁边的内侍递了个眼色，内侍便转过：“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沉照溪只摇了摇；“臣殿上失仪，惹陛下不快了。”

        求求了，看看她吧，然后饶了她。

        她已经快将扶手上金龙的眼睛扣下来了，实在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