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钱能带来知识,钱什么都可以到,钱,甚至能让他自由……
过去的十数年,他都在拼命为了那一两枚钱币而苦不堪言,而如今荒将无数奇珍异宝送到他边的时候,他竟是毫不犹豫将其全变卖,将金钱分给穷人,也用金钱来拯救自己。可是荒呢,荒将这些东西送来自己边的时候,会是怎么想的呢……
如今自己这般不辞而别,甚至连一个盒子都没能给荒留下,等荒发现之时,他怕是真的要成为荒眼中那爱财贪名,满口谎言之人。
他已经不想第二次再见到荒那般冷漠的面容了。
所谓的自由,竟是如此的痛苦吗……
吉原游廓熄灭最后一盏灯火的时候,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须佐之男轻手轻脚地走出店门,他今日不需要再盘发,不需要再上妆,不需要再穿着游女的服侍,不需要再一日重复一日的准备工作,当他跨出店门的时候,呵出的气息化为白雾,迷了他看向远的视线。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便开始往大上走,须佐之男不想回,也不敢回,长达数十年的噩梦终于在这一日结束,他不想再将自己藏在夜晚的烛火之中,也不想将自己展在可怖的目光之中。
须佐之男将在这一刻,挣脱所有束缚他的枷锁,从这污秽不堪的泥沼之地中飞出去。
而那由吉原通往外面街的门近在眼前的时候,须佐之男觉得自己的心异常的快,他抚了抚自己的口,像是在安抚自己不要害怕,他已经不再是吉原的游女,他不用再害怕自己走出去后会迎来如何残忍的教训,他所要的,便是为一个普通人,走出去。
于是须佐之男终于不用再去爬枯树和钻狗,他抬脚迈步,走了出去。
跨出门后他缓了好一会儿,须佐之男才缓缓转望去,发现原来曾在他的眼中那么长的吉原花街,此时此刻从门外看去,却是那么那么小的一个世界。
里的瓦楼屋舍,垂柳飞花,宛如书中一页,而他一直被困在其中无法逃脱。
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此时时日尚早,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吉原的客人们还未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
离开了吉原游廓,尚还有些迷茫的须佐之男整理了一下思绪,正要迈开步子,却不想被人叫了名字,他疑惑地扭看去,才发现对面店的花魁,平氏夫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双手环,而手中是一枝小小的月见草。
“你终于还是走出了这里。”轻轻反手敲了敲那木漆的门,平氏夫人嘴上艳红的口脂显得这人的笑容格外妖媚。
“……”须佐之男往后退了一步,他不知为什么此时这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且当日她挽着荒的手进店里时挑衅的目光,实在让须佐之男不悦。
“看见那匹白色的了吗,你骑走吧,山高路远,总得有匹好相伴。”
须佐之男顺着对方的话语看去,一旁的树下的确栓着一匹儿,须佐之男不知是不是别人的,亦或者是对方有意想要捉弄自己,便不敢去碰,仍然站在原地,警惕地盯着对方。
“您这样帮我,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