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须佐之男看不出对方拿着什么,须佐之男看了眼一旁笑盈盈的平氏夫人,才弯腰去接下,缓缓打开小包来,发现竟是新制好的竹符和贯籍,并且已然盖上了官府的印章。
须佐之男本就在犯难如何才能顺利出城,如今有了竹符和贯籍,便是最为普通的老百姓,要出城便也轻松了不少。须佐之男看着新好的竹符喜出望外,这东西正是他眼下最需要的东西,他不知平氏夫人如何搞来的这东西,本想再问,但是等他抬时,却发现不仅是那小侍从,就连美艳的花魁也早已消失不见。
对方为自己带来了匹和份的证明,而他的猫儿也将与自己同行,须佐之男朝着吉原花街的方向微微弯腰至礼,感谢着曾经的善意与恶意,感谢着自己的过去和期待着自己的未来。
仿佛白驹过隙梦黄粱,人间事茫茫。
本该是秋日最为萧瑟之时,可于须佐之男,今日天气凉爽,正适合起程。
可是须佐之男唯一没能忍住的,是他依旧不舍地望向了城中最高。
他曾在天际绽放烟火的夜里与荒并肩看向天守城,与荒侃侃而谈着那城和那城的主人,那时候荒看向他的目光里如缀着温和的星辰和月光,那时的他还不知晓荒的真实份大肆谈论着对那位幕府将军的看法,殊不知真人就在他的边上。
须佐之男听见自己叹了声气,一阵秋风来,贪的猫儿竟然自己爬进了须佐之男的衣物里,咕噜噜地睡了起来,须佐之男低笑话了它一句,目光却是再次望向天守城。
他甚至,没能好好和荒说一句再见。
那颗澄澈的爱慕之心,在这一刻终于也要因着离别枯败腐朽,须佐之男赶紧闭上了眼,鼻腔有些酸涩,间的哽咽让他有些难以自持,但是很快地他整理好心情,抬时又是那般从容温和的笑意。
“我出发了。”
这声话语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着天守城的另一人说,于这家国大义之前,须佐之男决定藏好这颗心来。
他要将那个人的容貌刻在心底,也要将对那个人的爱意埋藏至内最深,唯有此,才可得心之自由。
儿的嘶鸣声划破了吉原花街的宁静,这城中的熙熙攘攘与玉楼金阙在此刻皆成了少年人过往的浮光,人之一生在于独自穿过悲喜,轮回交替,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而须佐之男翻飞的衣袂间,唯剩一缕星光,指引他将去往的未来。
“姑娘,我不明白,为何你如此讨厌那孩子,却一次又一次地帮他呢?”
回店的途中,平氏夫人的那个小侍从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扒拉着人问了起来。
“莫要胡说,”花魁也不生气,只是悄悄抬手点了点自己小跟班的鼻尖,一举一动间尽是妩媚,“那儿不是我为他准备的,那竹符和贯籍上的章也不是普通官府的章,我不过是帮人经了个手,你瞧,我何时帮他了。”
“姑娘你明知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小侍从还是想追问到底,他着实好奇,可是花魁却忽然停了步子,街外响起了儿的嘶鸣声,想来是须佐之男离开了。
此情此景,女子竟也有一时的恍惚,她望向那木门,也望向了吉原这四方的天。
“也许……也许是因为他自由的时候,我的心便也可以自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