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妾带您进入店中的时候,那孩子就在对面看着的,此时您过去,怕他早已心灰意冷的在接待别的客人了吧。”
荒望向了一旁走廊尽的楼梯,他很多次都看见须佐之男从楼上下来见自己,最开始是轻松惬意的样子,然后是有些慌慌张张迫不及待的样子,这些荒都看在了眼里。
言罢,荒那双月灰色的眸里皎月晃动一瞬,女子如愿在其中寻到了一丝怒意。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忘了呢……
居然妄图在她们这样的人上寻求爱慕,可笑,当真是可笑。
这些居高位且聪明的男人都是这副模样,自以为是地以为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殊不知人心都是肉长的,哪会这般轻易任由他人拿。
只是今晚和须佐之男来见自己的人,不是他罢了。
领家妈妈笑着陪着不是,面前之人每次点名须佐之男给的都实在太多,今日招待不周唯恐让人不开心,以后若是不来店里怕是损失不少,便又哄着人说可以看看别的姑娘。
“你了什么。”荒那张脸本来平日里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冷酷,此时嗓音着怒意,上位者的威严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今日就到这儿吧,我不会再来了。”荒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花魁也不介意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给自己面子,她依靠在老地方,学着荒的样子撑着,看着人准备去拉开槅门。
荒有些悻悻地摇了摇,他转离开了店里,上了他的车,车夫在外面低声问着是否要回城里,荒望向车外的江内城,想起了须佐之男那晚和他坐在屋的谈话,又转看向了张店的二楼,那里可以看见须佐之男的屋内灯火摇曳,他现在应该正在讨得他的客人欢心。
荒恍恍惚惚终于想起,须佐之男是个游女,是他曾经最为厌恶,觉得世间最为肮脏的游女。
美艳的女子又笑了笑,和之前展在荒面前的都不一样,这次似乎带了些自嘲的意味。
她是一点都不怕荒的,只自己坐在位置上拿过一旁的烟杆抽了一口,然后吐出白雾,烟气之中的荒隐隐绰绰,像是陷入雷云之中的明月,几乎是在下一秒荒便摔门而出,而屋内的女子觉得实在是有趣,独自一人放肆地大笑着。
荒要去开门的手顿了一下,他侧过子去看坐在那儿的女子,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轻盈动人,但是荒知晓这衣摆之下藏匿的东西该是多么的污秽黑暗,就连那笑容,都可以着杀意。
是他要为自己挡下那杯花酒开始吗,还是他蹲在自己边看自己作画开始呢,还是,在那一夜的烟火之下,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之中盛着自己的影,像明月落入湖中,再难逃脱。
那孩子,怎么就运气这么好呢……
“哎呀,这可真不凑巧呀大人,他早些时候有客人点他的名了,如今已经上楼去了。”
“……我们没有吵架。”荒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解释,只是看着对方有些嘲笑他的意味,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还是觉得自己有些不甘心被吉原之人笑话。
“大人要去找须佐之男吗?我想您去了也是白去。”
忘了须佐之男的份和过去,好像那些东西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一样……
夫没有得到命令,便不敢贸然驾车回城,于是荒的车一直停在张店的门口,而他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须佐之男那间屋子的木窗,偶尔似乎有人影走过,
荒收回了目光,不不顾还依靠着自己的花魁,站起了来。
荒来到店里的时候领家妈妈扭着腰便赶了过来,荒来时走得急了些,他尽量顺着气不让自己看起来着急,但是口剧烈地起伏还是出卖了他,而当他说他想要见须佐之男的时候,领家妈妈便面难色。
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呢……是会用美酒和恰到好的话题来让客人放松吗,是会用诗词绘画和风雅来让惊讶吗,还是,用他那双明亮如月如星辰般的眼眸,敞开,让人食髓知味,再难逃脱。
可是女子似乎又在下一秒想起了什么,笑声戛然而止,她抬看向宽敞的屋内,灯火摇曳,装饰美,但是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其中,不免看来有些寂寞。
“那大人今日特意跑来妾这儿,又是为何?”女子笑起来时妩媚且锋利,而荒更喜欢须佐之男那种温和的笑意。
“只是稍微,一点点的,欺负了一下他,”花魁笑笑,抬手比划了所谓的一点点到底是多少,而那范围还没有她的一指甲长,“你也知的,那孩子看着太过单纯,欺负他有趣的。”
对了,竟是笑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