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往,可是须佐之男的那双眼眸太过干净,总是让人想看看在他的眼中所倒映着的自己该是什么模样。荒想起了平氏夫人也曾打趣过自己,说,荒也是不例外的,如今到了此时,他已经无法再辩驳了。
心中的爱慕已然清明,他的这颗真心,不过只是月光之下的一汪泓泉罢了。
“须佐之男,”荒的声音低沉,他们靠得太近,这一声唤名让须佐之男子一颤,心仿佛暂停了半分,“丰臣氏也好,上杉氏也罢,只要是能赎你出去的那个人,就算不是我……也是可以的,对吗?”
须佐之男的双眸微微睁大了一些,他从未想过这位往日里总是高雅冷峻,似乎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的大人,竟在说这句话时出了一丝委屈的表情,虽是转瞬即逝,但是须佐之男仍看见对方眼中的明月朦胧了半分。他放下了段,放下了威严,他哑着声音去问一个最低贱的游女的回答,就像是知晓自己快要被丢弃的狗儿一般,在最后一刻也坐在主人的面前希望自己还是对方的唯一。
不是的……
他从不觉得丰臣大人和上杉大人可以和荒比较,荒待他是不一样的,荒不会像看玩意儿一样的注视着他,荒不会将他作为东西一样的送予他人,“月读大人”温柔如星辰,且也清冷如明月,但是他的怀抱永远温,他的手掌永远炽热。
那份藏于心底的爱慕被须佐之男发现,如今的他便是和荒对视都能让他面红心不已,而此时荒问出了这般问题,他甚至无法将心中满溢的欢喜和爱恋宣之于口,他害怕被拒绝,也害怕被厌弃,他清楚地记得两人的份云泥之差,也记得夕阳之下荒轻声告知着他真正的名字。
“不……”
须佐之男慌忙想去否认,可是一阵秋风来,不知是不是秋意凉爽,须佐之男上的里衣早已被浸,他颤着子忽然打了个嚏,荒这时才想起来此时已经入秋了,夜里风凉,面前的人本就有伤在,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便脱下了自己的外披,赶忙为须佐之男披上。
属于荒的松柏气息以及温将须佐之男包裹住,他缓了口气,感受着上衣物的华贵厚重和布料间残存的温,鼻息间是更为明显的属于荒的气息,须佐之男的耳尖红了个透,但好在的发遮住了他的耳朵,否则一定会被月光看去偷笑着他。
和丰臣大人还有上杉大人不一样……荒是真的待他好的。
不外乎姐姐那时的请求,外人都能看得出,何论为局中人的他呢?
须佐之男低垂着去了鼻尖,此时脸上有些,该是脸红了,他不敢让荒看去,便只能低垂着尝试着让脸上的温度赶紧褪下来。
须佐之男莹白的后颈暴在荒的视线之中,至高无上的将军大人像个小子一般心尖发,只能闭目稳了稳心神,原想要去拥住对方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尴尬得不知该收回还是该继续。须佐之男低垂着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荒便不敢贸然去碰他,若是须佐之男不愿意,自己便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好险……他刚才差一点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荒悄悄在心中松了口气,一时差点失去须佐之男的悲愤让他失了片刻冷静,今日须佐之男该也是吓得不轻,他有些太勉强他了,本就无意怪罪他,此时在外人看来倒像是自己在欺负人一般。荒便退了两步,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远离了自己,须佐之男愣了一下,才匆忙抬起了来,见着荒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领口的衣物。
“今夜……你便好好休息一会儿,不要怕,上杉那里由我去说明,”荒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目光瞥去一旁,如今对须佐之男他有些难以适从,一想到刚才自己竟和心爱之人靠得那般近,便是荒也顿然有些紧张起来,一时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好好穿上衣服,明日我再来。”
不是这样的……
须佐之男站在原地,抓着荒给他披在肩上的衣物,看见荒转就要离去,心里的某个声音从最低响起,像是沉闷了许久,孤寂了许久,从失去了父亲之后的那一刻开始便从他的心里销声匿迹的感情,在这一刻,叫嚣着想要冲破这颗心。
须佐之男没有再有任何的思考,他抬手便是大跨了一步,抓住了荒的袖口。
忽然被人抓住的荒怔住,他转过去,看见须佐之男正颤着子抓住了他的袖口,手指用力紧着昂贵的布料以至于关节泛白,对方的脸上似乎有着难以言明的委屈和苦楚,荒诧异地又转过来,两人再次视线相对,他才发现须佐之男那双明亮的眼眸之中,缓缓攀上了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