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奥贝斯坦,把手给他了!”
年轻的上将点了点,想不出半点辩解的话来。
“元帅托着他的手!这是可以到的吗?”
“阁下!他们要害我!”毕典菲尔特认为,这是找到靠山的时候了,语调里不乏添油加醋,“要我去跟那个,奥贝斯坦舞!”
“赌的是什么呢?”熟悉的声音自后传来,米达麦亚一惊,赶忙拉着大家停手,纷纷转过来敬礼。
米达麦亚还打算说点什么,但他们的主君已经绕过大厅中央尚在舞蹈的几对男女,昂首阔步地往不起眼走去。莱因哈特的举动总会引起宾客们的注意,他以礼貌微笑拒绝了一路上攀谈的人,来到总参谋长边时,正好一曲结束。
“你又愿意了?”莱因哈特笑着反问,却似乎没有让对方保留出尔反尔的机会,“我以最大的勇气替你出这个‘牺牲’,现在阻止我可不是明智之举。”
那边意犹未尽的特奈杰中将一定是想延续今晚辉煌的胜利战绩,在听到音乐响起的瞬间,就向边还没找机会离开的玛林夫伯爵小姐伸手,结果遭遇了冷淡的拒绝。原因倒不是中将的连续唐突之举,而是目光锐的秘书官小姐发现了即将入场的是什么人物。
刚松了口气的毕典菲尔特一个圆瞪双眼,出声阻止他的主君:“这不行!阁下!万万不可啊!”
这下三位上将抓着酒杯拉扯,只能算是堪堪维持,米达麦亚发现动静大了,可又不想放过喜剧的上演,勉强加入战局,压低嗓子提醒:“毕典菲尔特,愿赌服输!”
“据说总参谋长不善舞技,就不要为难毕典菲尔特了。”
没有人敢第一个开口说明他们是在用元帅阁下新年邀舞设局,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一级上将这里,可最后还是黑色枪骑兵充满胆量,一步上前解释起来。
他会拒绝吗?他一定会拒绝吧!元帅不都说了,他不擅长舞,何必在这种场合丢了脸面——始作俑者们都不敢出声,一方面反复肯定这种看法,另一方面担心起莱因哈特,这太正式了,如果有人坚持不从,丢了脸面的到底是谁呢?
色枪骑兵决定强行突破,他总是得等深陷其中才意识到,陷阱的边界究竟在哪里,“他会舞吗?我看他本没有这个功能!”
“毕典菲尔特输了,所以要去邀请总参谋长舞,是这样吗?”莱因哈特确认着问,没有看米达麦亚,而是盯上了缪拉。
“女步吗!他女步吗!”
帝国军最高司令官与总参谋长,不需侍从们清场,便独占了新年第二支舞曲。不愧是宇宙的征服者,舞池这远比银河狭窄的战场,他也能全情以
将帅们恨不得靠近点看清他们的双手是否虚搭在空中,听见点他们邀约时的言辞犀利。按照一般偏见,还是金发的主君更适合优美华丽的女步,但主君现在握着对方的手——拒绝隔着手套掌握宇宙的霸主正握着总参谋长的手——怎么看都意味着,奥贝斯坦才是“女方”这震撼人心的事实。
期望中由毕典菲尔特面对奥贝斯坦的混乱画面没有出现,在长官的诚意相邀下,总参谋长甚至没有动口,随着音响中的前奏,递出自己的手。一贯的面无表情,可能是感光电脑真的不能觉察外界投注的情绪,也可能他对舞蹈本成败并不在意,一切举止就好像是简单服从了长官的命令。
而且元帅大人与总参谋长似乎没有更多肢接,仅仅搭着手,那气势就叫周围的人纷纷退后让出来,仿佛他们站立就是舞池,哪里还需要位置的限制。
上将大手一挥指向人群背后的总参谋长,莱因哈特顺着看过去,对方竟像觉察了一般,抬起义眼,光电效果能穿透宴会厅中宾客围成的墙。
让人输个彻底的莱因哈特稳稳端着酒杯,观察一圈大家纠缠着的胳膊和:“你们赌得可真够起劲啊!”
与前面奥丁社交界常见的舞曲风格不同,轻快而舒展的乐音,夹杂着陌生的拨弦乐,若是由不通此项艺术的军人们听来,似乎有种“更为古老”的印象。
宛如主持公的神明降临,罗严克拉姆元帅一开金口,有人欢喜有人失落。
“但也不好驳了你们的兴致——我来代劳吧。”
“他不会是,来真的吧?”不知哪一位把将帅们心的疑惑说出口了,都忘记了敬称。因为他们都能看到,主君躬又伸出了手,对着那个男人,似乎的确发出了邀请。
而场内那些不知底细的宾客,也陆续意识到情势有变,注意力挪过去,一视线织成巨网,兜着无形的压力与噪音,起伏间扩散开近乎于庄严的宁静。
奥贝斯坦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又垂下去,三两句打发走了边的下属。
不过缪拉上将听出不同之:“这又是什么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