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自然一分钱没找到,但骑士相信自己即将提出的交易,比莫须有的圣骑士长宝藏更有价值。她简单讲述了如何找到预言家的经历,表示自己愿意用圣物的下落,换取刺客帮她进入教会寻找线索。
骑士以为,这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刺客ding替圣骑士长的职务,但没有圣物作保,他永远不可能调动圣骑士团。她入城时曾观察过,街上全都是北方人打扮的士兵,全然没有圣骑士踪影。
至于骑士本人是否真的知dao圣物在哪里,这又有什么要紧。这个世界上只有二十七岁的圣骑士长本人知dao圣物在什么地方,只要骑士故技重施,说圣骑士长给她留下暗号手记,指明圣物位置,也由不得刺客不信。
骑士预想刺客可能会被这份开价引诱动摇,但依然会保留警惕,让她提供一点关于圣物的线索,但刺客只是深深地看着她,这种目光显得他的眼睛更幽深了,令她想起暗夜祭司,那种连灵魂都被窥视的感觉。
刺客像是故意pei合她表演,敷衍地问:“你怎么知dao圣物在哪?”
“二十七岁的我也是我,猜也猜得出来。不然,你说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谁知dao圣物在哪里,除非你用星盘把我变回去,让她来告诉你。”
刺客看一眼王子,眼神暗了一下,才说:“我知dao圣物在哪。”
“所以呀,和我交易是最好……什么?”
“圣物在主教手里。”刺客掀动嘴chun,毫无感情地说,“主教每日拿在手里的,是一本yingpi无字经文,扉页有你的名字。你说过,圣物是一本无字书,但我不会帮你去取。”
圣物上写了骑士的名字,主教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知dao骑士没有死的人之一。刺客怀疑,主教曾经在私底下散播这一消息,对刺客的伪装造成了不少影响,北方人干脆因此封锁了教会,不允许民众进入。
主教反对信仰力量之神的北方人占据王城的形象深入人心、毫无破绽,但刺客对危险的min锐嗅觉,依然提醒他中间有一丝不对。
北方人首领杀伐果决,凡是抓到说“冒牌圣骑士长”的居民,无一不当众绞死,却偏偏放过谣言的源tou,简直就像是,专门演给谁看,又专门引诱谁来。
“教会、圣物,都是他们专门给你准备的陷阱。你要送死一个人去,别拉上我,我的命很贵。”
没等到回复,刺客向骑士那边瞥了一眼,看见她正盯着王子,凝神思索。
“既然这样,我今晚去教会。”
不知是哪个细节点着了刺客的引线,烦躁的火花一路烧进大脑。另一边,他见怪不怪地对自己说:骑士一直都这样,想zuo什么就去zuo,从不考虑代价,未成年的死小孩。
最烦小孩了,脑子里除了谈恋爱那点破事之外什么都没有。
让她自己去送死吧。
“好啊,你去吧。主教看见你肯定很高兴,巴不得立刻将圣物给你,让你把北方人赶走。”刺客说,“等你死了,我找个死灵法师来招一下你的魂,问问你这么多年把钱都藏在哪,挖出来在王城最好的地段盖一座大理石zuo的楼房。”
王子飘上前,冷冰冰地瞪了刺客一会,嗤笑:“审判官,我们走吧。”
骑士点点tou。
“你知dao怎么去教会吗?”刺客忽然叫住骑士。
这个问题莫名其妙,连刺客本人都意识到其中的逻辑疏漏,心虚地抿了抿chun。
骑士:“知dao,我在这长大。”
“这已经不是你长大的地方了。”刺客理清思路,剩下的话顺理成章,“你知dao这条街的士兵巡逻路线和频率吗,知dao教会的守卫几点换防,换防路线是什么吗,知dao一队巡逻士兵是什么组成,有几人佩盾几人带长矛,哪些地方有弓手放哨吗?”
刺客把每个字都说得清晰且liu畅,仿佛自己现在十分理智。他微微抬起下巴,像是找到优势所在,又像在展现价值。
“你这样去教会,门都进不去,就会被巡逻的士兵抓住。”
骑士上下打量了他一会,饶有趣味地挑起眉mao,“这么多重要的信息,如果没有圣骑士长大人告诉我,我怎么可能知dao呢?只能用自己的命去一点点试,受点伤也难免。”
王子飘过来,挡在两人中间,面朝骑士说:“我可以帮你探路,不用他。”
“就算运气好,能到教会门口,有办法进去吗?没有隐匿手段,知dao哪个位置是监控死角,从哪翻墙吗?”
王子像一只充满气快要炸掉的河豚,准备随机选取一位幸运路人附shen,然后放两把火烧了骑士的老房子。
骑士笑着摸了他两下,用口形和他说了几句什么,王子shen上的黑火不情不愿地熄灭了,但似乎也没有完全原谅,赌气地钻回了肋骨碎片。
“怎么办呀,我可出不起前让圣骑士长大人和我一起送死。”
刺客表情一僵,不自在地转开目光:“我不要钱。”
“那大人要什么,不会要人吧?”说完这句,骑士的xiong口窜出一小簇黑火,烧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