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把胧一个人留在江城应付迟早会归来的虚不太妥当,她出言邀请自己大弟子同住;瞥了一眼神色淡然的紫发师弟,胧摇摇。
“欸?”松阳顿时有几分失落,“胧也要回去了吗?”
“好吧,那……”
目送他们俩离去,她的注意力回到边仅剩的银发学生上。
既然那家伙心里清楚给她知这事的后果,起码会有所收敛才是。这么想着,松阳稍微放心了些。
相数年,往日从未见过那个男人有气定神闲的微笑以外其他表情,此番听他一五一十汇报了松阳对于那件事的反应后,居然前所未有地直接在脸上暴出了不安的情绪。
听他如此回答,虚沉半晌问「你觉得她有可能消气吗?」
面对自己的珍视的学生,更是第一个恋人,理所应当坦诚相待,压下那莫名的心虚感,松阳不自觉低了点,
“呃,阿银的话……”
“怎么了?有话想跟阿银说吗?”
“虚大人只问了我您现在的状态,没说别的,我猜虚大人也清楚这次没法敷衍了事,不会轻举妄动的。”
“老师,我有些事想和师兄单独谈谈,我送师兄一程吧。”
张了张,松阳又把话咽了下去。
“那好吧,胧无事的时候要常来喔,也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只可惜对这孩子的心意,又只能延后再提了。
尽提前表明过自己的决定,这孩子也全盘接受了,说不出为什么,潜意识里总有些难以将自己拥有了第二个恋人的事对他说出口。
……那个任的混才不可能有这种自觉呢。松阳抿,“他有对此说什么吗?”
“好的,老师。”
「……如果她有消气的迹象,就向我汇报。」说这话时,虚看起来异常焦虑。
“老师用不着太过担心。”
猜得到他为何离席的银时:“咳咳,那家伙喝多了呗。”那假发扯瞎话的时候就不能走点心吗喂,还好松阳够迟钝。
这会儿就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她蓦然后知后觉到,她还没告诉银时自己和晋助互通过心意、也成为了恋人。
“对了,银时今晚应该没什么事吧?”松阳转过来问他,银时支吾其词。
顾虑于两位师弟在场,胧说得很简略,“虚大人还在戌亥星的飞船上,暂时不会回地球,而且我向虚大人报告过您已知那件事,虚大人说不定会畏于来见您。”
失失的,都忘了自己已经不再是通缉犯了呢。”
“……是吗。”
应了一声,灰发男人自榻榻米上起,一旁的紫发男人状似无意地与对方目光交错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跟着起来了。
看在那棵矮衫这些年来吃苦颇多的份上,于情于理确实该多让给他一点和松阳独的时间,不爽归不爽,吃味归吃味,他也没打算赖着不走。
胧直言「我认为不可能,虚大人。」
他特意言明了“单独”,松阳就没提出一起出门散散步之类的话,这两个她原以为最难和解的孩子已然关系亲近到能聊悄悄话,老师的当然倍感欣。
「她……」语带忐忑「非常生气?」
“不会的,老师。”灰眸闪了闪,胧没立刻提起回到城中时曾接到过虚的通讯。
「是,虚大人。」
“……银时。”
“老师难得和高杉师弟独,我就不打扰了,而且我不能离开江城太久。”
我……
“但是……”松阳心觉担忧,“万一虚那家伙回来,因为我不在而对胧发难……”
一手撑着脑袋的银发男人正坐姿懒散地斜倚在桌边,如常耷拉着一双红通通的死鱼眼。和那双月光下点缀着盈盈星光的淡绿眸子对上视线时,银时略微不自在地把脸别开了一点。
说老实话,她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受过和这些孩子们待在一起的热闹氛围,着实舍不得就此结束,不过老师的不能总对长成大人的学生们撒。
思考合理的别说辞中,邻座一漆黑忍装的灰发男人先于他开口:“老师,我差不多也该返程了。”
「是的,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