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从前他捧着帝释天断折的手腕,在心中不断质问天魔为什么拥有他却不珍重他?为什么爱着他却要伤害他?而如今自己想要对他的事情,恐怕比起他的兄长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修罗哂笑一声。“你当真知晓我要的是什么?”
“而我有的是时间――”他伸出手指将帝释天上的血痕抹开,艳红的颜色涂在上,淫靡又荒唐。
――“你恨我吧,然后记住我。”
“从此以后,你的,你的心,你的生死,你的望,你的渴求,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那位叫苏摩的女将是你的下吧?哦,对了,昨日我得知她还有一位妹妹名叫毗琉璃。”
他终于问出那句话来。
“她们姐妹二人如此忠心追随你,若你寻死,我只得送她们陪你一了。”
“你!”
――“怎么不叫出来,你叫得一定很好听。”
“放了她们。”帝释天闭上眼,沉沉呼出一口浊气。“我……会如你的愿。”
阿修罗终于展开手臂,而帝释天慢慢地乖顺地靠过去。新王揽着旧妃,情深义重,和睦至极,这一切都很好。窗外响起沉闷的雷声,而后开始下一场荒唐的雨。
“这又是什么?”帝释天嘴角牵起讽刺的弧度。
“这一切――都拜你所赐。”阿修罗一字一顿。“帝释天,我是你亲手造就的怪物。”
“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对她们什么……”阿修罗轻笑。“取决于你什么,帝释天。”
“真是不错的眼神。”阿修罗勾起嘴角嘲讽。“兄长他将你带回帐中的那日,你也这样看过他吗?”
帝释天忽而大笑起来。阿修罗俯下去,与他交换了一个疯狂而带着血腥味的吻,被咬破,铁锈味的血从嘴角溢出来。他们相互撕咬,谁也没有在这个吻里得到什么温存,就像谁也没有在这场闹剧中得到什么爱情。
“嗯,并无不同。”阿修罗不置可否。若是从前,他定会因此而闹半天的不快。
帝释天的手狠狠攥紧了下的床褥,他抬朝眼前的男人瞪过去,目中尽是不甘与仇恨。
这碰那么轻柔,粝的指尖摩挲着纤尘不染的面庞。帝释天动了动双脚,发现脚上的金环上扣着极细的锁链,那链子一路蜿蜿蜒蜒,锁在殿中央的上。
帝释天如同两年前一样绝望。笼子落了锁,他逃了出去,却将自己关进了另一个笼子。阿修罗的躯覆上来,这早便不是他们二人的第一次事,可他从未见过这样陌生的阿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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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恨,那鸟笼的主人不是自己。
阿修罗愉悦地眯起眼睛,血红的瞳眸如同燃着火光。
转躲开,又被捉住下颌强行转了回来。
“呵……原本――你与他并无不同。”帝释天嗤笑一声,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可阿修罗也不由分说地向前靠近。
疯狂、狠厉、占有。霸、无情,以及王的威压。
“你对她们了什么!”
并无不同。他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一件事情。他望着帝释天的时候,从来不是怜那笼中的鸟儿失了自由。
“你瞧,比起他我要好多了,他可是一听见你要寻死便暴如雷。”
那些从前天魔上的气息,如今都出现在阿修罗的上。
他们的声音太像太像。睁开眼时,黑发红眸的阿修罗压在他的上,闭上眼时,仿若又是金发金眸的天魔将他按在了地上。
是两厢情愿,是两心相知。是跨越了时间与距离,不去谈国仇与家恨,没有囚锁与占有,也没有利用与蓄谋。但这些从最初便不存在。
“外的事情令你忧心,还是安心在这殿中养病才好。”
帝释天沉默着,没有再回答。而阿修罗复又开口:“我想要的早已得不到。”
“――让背叛我的人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