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靡目光坚定,言之凿凿:“猫粑粑!”
她很少见到叔叔这种表情,似不甘又似恼火,往日毫无表情的眉眼此时透着隐隐的火气,极力自控下嘴角抿成一线。
绍靡却抬眼望了回来,有点惊讶似的。席渊的掌心还贴着她的后脑,的。她抬起手按住叔叔的手背,几乎是牵着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简直孩子气的可爱。席渊顿时找回了以前养崽的那种乐趣,堪称慈爱地摸摸她的脑袋。
古怪的气氛又回来了,横亘在他们之间。席渊沉默了片刻,想要开口又无从说起。
二十来岁的席渊还没完全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好气又好笑地点她的额,“这是猫,傻瓜。”
席渊的袖子被扯了一下,他低看过去,绍靡直直地盯着小猫,绷着一张脸。
绍靡把叔叔拉到自己边,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小猫,大气也不敢出。
没人告诉他养孩子还要经历这些啊?席渊将额的碎发捋上去,难得地有了点暴躁。小猫似乎感知到他的情绪,往后缩了缩,朝着厨房里的绍靡小跑过去,躲在了绍靡的脚边。
绍靡对猫一向情有独钟,但席渊没有贸然决定,一是他没有多余时间去照顾另一只幼崽,二则担心绍靡对猫的喜爱仅停留在感兴趣的程度,而不耐烦于养猫的各种琐事。
她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角度,正好能将叔叔的表情尽收眼底。潜藏的望偷偷探出了,绍靡心中的自己近乎痴迷地呢喃:“好想碰他……好想接近他。”
席渊僵在原地,一点隐约的念划过他的思维,像水面起伏的鱼的脊背。他是不是想多了?这种程度的碰在以往只是亲昵的表达,但在经历了过界的抚摸和尴尬的气氛之后,席渊就好像变得感多了。他看着绍靡的侧脸,睫轻巧地扇动着,发丝垂下间眼里盛满了光。
席渊不动声色地把衣角往胳膊下藏了藏:“靡靡,你看这是什么?”
小猫警惕地环顾四周,翠绿色的瞳孔在灯下缩成一线。她用前爪掂地,试探地绕着两个人类转圈,嗅着他们的脚。
绍靡被他手里的小玩意引了注意力,端详片刻,自信:“黑色的粑粑!”
三十岁的席渊靠在门边,轻轻笑了起来。这挂件老早就被绍靡弄丢了,可能是不知什么时候翻出来的。老房子的各个角落总是藏着平时轻易不会追溯的回忆,然而一旦唤起,就让人惊觉已经度过了如此漫长的时间。
席渊的眼眸睁大了。她的眼睛在灯下如浸透了蜜的琉璃,若有若无的感让他下意识地握紧手指想要离开。然而绍靡将他的手自然地往脚下拉下去,溢满指间的柔猫让他一愣。
厨房里响起拉开密封袋的声音,席渊的思绪也被牵扯走,直到手背上扫过若有若无的,一下让他回想起刚才一即走的记忆。
还没等他思考出个结果,小猫的子突然扭了个弯,到了他的边。绍靡的手不甘心地追了过来,按在他的膝盖上。席渊下意识地抬眼看她,小侄女却主动别开了视线。
绍靡像是无知无觉般,兴奋地摸着小猫的背,“叔叔她的好啊,摸起来好舒服。”小猫很给面子地喵嗷一声,扭过脖子用着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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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还是二十岁出的青年,她也还是那个全心依赖着亲人的孩子,但暑来寒往、春晓冬至,他们似乎不复从前,又似乎分毫未变。
短到甚至感受不到肤是糙还是,只有的温透过这一秒的碰,落在他的心里像破开了一束焰火。
席渊端着小猫泥塑出现在绍靡面前时,小孩瞪大了眼睛,指着他价格不菲的西装上干掉的泥巴痕迹,傻愣愣地:“叔叔,你衣服上有鸟粑粑。”
席渊拎着一大袋猫粮,应了声。他将门反手关上,一转就看到一颗黑色的脑袋从猫包里慢慢探出来。
席渊关于养崽子的概念几乎全来自于哥嫂,在哥嫂的教导里,仅仅给口饭吃、给碗水喝是不够的。
绍靡小心地端着猫包进来,紧绷着一张脸,生怕把猫吓到。她一边将猫包打开,一边碎碎念:“叔叔她可能会害怕新环境,放出来之后我们就先不理她喔。”
术堪忧的手工制品。
绍靡一转,就看到自己的叔叔蹲在地上,扭着脸盯着脚边的小猫看,眉压得紧紧的。
有种……说不出的感。
绍靡最后摸了一下小猫的下巴,主动站了起来,“我去给她拿点吃的。”
然而刚上小学五年级的小侄女显然并不能理解自己有什么难养的,只能蹲在物店门口着眼泪狂猫猫。席渊半哄半抱地把小孩牵走,周末时特地推掉了一场会议,进入了一家泥塑diy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