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完全听不懂。”

        “游乐园？从来没去过。”

        “有旋转木，霓虹灯。”

        “木？可以旋转的吗？会把人的脑袋转晕吧，就像敲鹅脑袋那样，拽着颈子晃来晃去……”

        莲觉得自己一脑把半辈子的话都说完了，真司还像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样，一无所知、彻彻底底地向刚认识的朋友打开心扉。但是，他在有些地方又胜过少女。至少少女顾及到淑女特有的矜持，不会大大咧咧地想到什么就胡言乱语，知自己被人喜爱着，就毫无顾忌地纵。

        因为心情好起来，莲答应花钱为他买点什么东西作为答谢。真司兴奋地选了很多东西，然后要他去付钱。

        “这个也要买吗？”

        “要买要买。”

        “这个也是？”

        “嗯嗯。”

        “城，你在乱花我的钱呐。”

        看到真司选了不少东西的莲认真告诉他。

        真司吓了一，不好意思地把选好的东西放回去，谨慎地问他。

        “诶？不是莲说要请客吗？如果太破费的话，真是太抱歉啦……”

        真司那副“虽然很抱歉但是依旧想要”的表情挂在脸上，把东西放回原位，走远了还要倒回去看。像条对主人撒的小狗，亲昵地手心，就指望获得爱。莲不那么多，拉着他往回走。真司懊恼地说：

        “真该死嘛，早知多带一些钱过来了。”

        “问我借不就行了。”

        “可那是莲的钱啊。”

        “没关系，我会仔细给你记一笔账的。总之，因为是你借的，所以利息翻倍。”

        真司叫起来。

        “太过分了吧！莲，你在东京也是靠收债过日子吗？”

        莲很意外他的回答，于是上接话说。

        “对啊。因为有很多很多人欠了我钱，每个周末光是挨家挨地找上门，就得花费大半天时间。我也很疲倦。”

        “莲，原来你是坏人啊。”

        “我是不是坏人难你看不出来吗？”

        “怎么办，我明天会出现在警察局吗？会因为欠债被你送进去吧……莲，记得把我保释出来哦，我还有很多事情没跟你说完。镇子上的下次集市，还有啊，林檎祭，我会带你去看的……”

        莲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喂，是笨吗？”

        提到东京的生活，真司并不像一般乡下人那样，在向往的同时又诋毁东京人各种低劣的格，他只是简单地渴望一件事，厌恶另一件事。比方说喜欢灯火，又讨厌不新鲜的食物不能满足口。

        “听说东京那边的夜晚，灯是不会熄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