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是摘不到的月亮,她捞了一场水中月,狼狈退败。
孟宴臣拉着叶子的手走向车子。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为了帮她。
“发生什么事了吗?”孟宴臣开口打破寂静。
“你疯了开别人的车?万一告你盗窃怎么办?去哪儿我送你,收你路费行了吧。”跑过来的孟宴臣按着车门喊。
孟宴臣折返而来,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自行车,以及站在货车边垂着死气沉沉的叶子。
她挪不动步子,心里乱成了一团。
她无措地站在原地,风得她心凉了半截。
等了很久很久,一辆载着共享单车的民用载货汽车停在了不远,从车上下来的大叔得知情况后取下三辆单车,他们两个一起围在井周围用绳子绑好。
她感觉到情况并不乐观。
叶子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像他办公室的那棵发财树一样生机、绿意盎然才对。
大叔说到多挣钱给孩子交学费时满脸笑容,叶子有些羡慕,又听大叔说起他女儿考上燕大了,上就要开学了,又发自内心地祝贺那位素未谋面的女孩。
孟宴臣降下车窗喊:“出什么事儿了,先上车。”
她要以失去一切为代价,才可以让他明白她的心意。
孟宴臣从他的车中走出来,冒雨走到丧气沉沉的叶子跟前,第一次握住她冰凉的手温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的故事终结了,自此泾渭分明。
“你看着像没事的样子吗?快上车。”孟宴臣有些生气地继续说。
上天无意中施舍这样一个偶然的巧合,他才会摒弃偏见以平等的目光看她。
他和她,终归陌路。
叶子听到声音也只是抬看了眼孟宴臣,脸上依旧毫无生气,看孟宴臣没离开,又说:“我没事,你走吧。”
万一情况危险该怎么办?他家里该怎么办?他女儿怎么办?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叶子靠在玻璃上,一语不发,双眼没什么焦距地看向窗外。
太静了。
而她却愚蠢地以为他纵容她的靠近是因为他并没有无动于衷。
“没什么。”
叶子的耳边一遍遍回想着大叔说的话,他的女儿考上燕大了,他要攒钱给女儿交学费,愧疚感压得她几乎不过气。
还没走几步,听到后传来的动静,转只见那大叔被无数自行车压在地上。焦急的问询得不到回答,费力地搬着自行车也是收效甚微。
叶子抬看着孟宴臣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想一个人待会儿,你走开。”说完后也不再看孟宴臣,继续低垂着脑袋不言不语。
叶子抽出了自己的手,语气没什么波澜地劝:“孟总,我要走了,您也回去吧。”
看着如空壳一般无知无觉地往前走的叶子,孟宴臣想到了那盆被黄色的灯光照得看起来快要枯萎了的绿植。
叶子怔愣片刻冷静下来一想也是,拿着那大叔的钱包以及车钥匙下车,锁好车门后才看向孟宴臣,诚恳而感激地说:“谢谢孟总愿意送我一程,我要去市中心医院。”
他早早地给她判了刑,随时都可以定罪,再混不在意地抽离开。
拦下了路过的消防车,消防队员搬开自行车救出了昏迷的大叔,平放在货车车厢上等待救护车,医生说他可能压到内脏了。
孟宴臣应该是开心的,可孟宴臣并不觉得开心和放松。
孟宴臣无意识地跟着叶子走了几步,就看到叶子突然转过向自己狂奔而来,却与他肩而过,打开了那辆货车的车门,翻了一通眼看着就要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