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毫不示弱,与他打成个平手,还趁茨木吃痛的时机,一口咬住了他左肩的肉,那是实打实狠狠地一口,疼得茨木大叫起来,脚下一往墙下落了几分,偏偏酒吞还没来得及松口,因为那重坠着茨木被咬住的地方更疼,惹得这大白猫终于呜呜咽咽剧烈挣扎起来。
酒吞脑袋动了动,看到他绵绵跟着晃,便知是放弃了,往后退了几步将茨木扯到墙躺下,这才慢慢松开了口,唾粘着血丝混在了茨木的白上,显得那里更加凌乱和脏。红棕色的大猫用爪子扒拉了自己脸颊两下,才慢慢把酸疼的嘴巴合上,动了动鼻子无所谓地吐出了一颗尖牙,正落在茨木的脑袋边上,还带着血,显然是刚才较劲时的产物。
不甘不愿。
酒吞在一阵兵荒乱的自救中站稳脚,仰去
“你的!”茨木大声嚎叫,拼命从酒吞手里挣扎着,哪怕脑袋被对方摁得扁平也不不顾,让白飞满了整个墙,终于是挣扎出来了口气,立刻反扑回去对着酒吞连抓带挠。
酒吞果然如他所料眨了眨眼,站起往他近前更凑近了一些,好看的浅紫色眼珠盯着茨木歪打量,甚至用爪子拨了拨茨木的脑壳。
酒吞紧紧咬着那口肉,眯着受伤的眼睛用完好的一边看他,眼神狠毒又冰冷,甚至一点点往回撤着,试图把茨木拉回墙上。
茨木当然也看见了,了口气,抬去看酒吞,对方嘴边还挂着血水,受伤的眼睛已经能睁开了,正一眨不眨看着茨木。第二次,这是对方赢的第二回,茨木几乎想把自己怄死,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够狠也够厉害。
可他如意算盘打得好,却敌不过命运开玩笑,从上墙到低查看落脚点,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茨木探出去的脖子就被摁在了墙砖上,得他不得不俯下去,落在酒吞的阴影里,发出了两声息。
然而酒吞就像是一颗粘人的口香糖,已经用极快的速度继续追上他,是把茨木原本逃跑的康庄大挤得只剩贴墙而行那般狭窄,大白猫呲牙咧嘴试图将酒吞吓退,可对方的回应便是当一口,若不是茨木的耳朵闪得快,恐怕会被咬下半截。
绝对不能回去,茨木知,回去站稳了脚跟就是两只猫要算总账的时候了,回去了他只能受伤更多。所以发了疯似的挣扎,大有舍得一剐要把将军拉下的气势。
“什么?”茨木声气问。
“还跑吗?”酒吞终于出声问他,浑然没有跑酷之后的疲劳感,反观茨木自己累得一直在,高下立判让他心里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看那声是不是你发出来的。”酒吞像是确认过了,又坐了下去,饶有兴致看他,似乎并不把自己掉了颗牙这事当回事,“你……”
茨木又气又恼,只能故意一个急刹车趁着酒吞来不及反应,猛地窜上了旁边的矮墙试图躲到墙外的灌木丛里,好歹那里已经不属于酒吞的地盘,八成能逃过对方的穷追猛打。
这场面气得茨木立刻嗷了一嗓子,没想到对方抬手就是一爪呼在了他的额上,眼看着闪不开,茨木只好闭眼受了这当一击,再睁眼就看到掉落的卡在酒吞的指甲上,飘飘忽忽仿佛是他今日的希望,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猫手上确实没有胜算。
可他毕竟受了伤,又腹内空空,刚才的冲刺已经耗尽了力,悬空挣扎这么久,他累得要命,眼看酒吞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最终也只能认命,可怜巴巴停了动作,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挂在墙上。
着急甚至蹬掉了许多片叶子,纷纷扬扬的随着白猫飞出去的动作落在了外面的路上。
可承认是一回事,要不要留在这里和对方耗时间就是另一回事。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茨木侧躺在那里动动嘴发出了一声喵呜,虽然不是低姿态的俯首称臣,到底是有了个服的迹象,他猜酒吞无非就是享受胜者的快感,才会对他这样紧追不放,如今对方正发狠,那他不如能屈能伸一点,猫子报仇百年不晚,没有这条命还有下条命。
眼看着那白色的影窜过路抵达对面,没来得及庆幸逃脱魔爪,属于酒吞的红棕色影已经贴着他的右侧钻了出来,快如闪电形鬼魅,吓得茨木脚底一差点倒在路边,猛地一个急转弯往左边狂奔而去,企图甩开追上来的酒吞。
“见鬼了!”茨木骂,“给老子松口!”
他话没说完,茨木已经一骨碌爬了起来,速度快得惊人,连酒吞都只来得及往后一仰,果然不出所料下巴挨了白色槌重击,还没发出呼痛的声音,那带的大屁便快速挤了过来,将他一整只猫飞了出去,狼狈落在了下方的灌木丛中。
但莫名其妙的酒吞就是没有松口,茨木又疼又怒,悬在空中仿佛一个陀螺似的拼命扭动四肢,眼看对方还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不不顾一巴掌打在了酒吞的脸上,留下了三血痕。
可对方跟在他后,不过轻轻一跃便断了他想逃的去路,惹得茨木浑白炸开,也不回又往另一侧跑去,活像被逗的耗子,慌不择路心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