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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南征定的是十月,然而并非存着灭国的心思。孙权自从接手家业以来,起初忙于平叛,随后又打攻荆州,荆州未定又逢赤,一直东奔西走,并无固定的总。赤之战后,终于在秣陵西北建造了一座石城,在此定都,改名建业。
曹手指敲着案角。合在他手里,从合沿水路经过巢湖,再从濡须口入濡须水,便可进入大江,江水下游一两百里,便到建业。
巢湖是片大水,这种地方孙权无论如何也守不死。
但如果只是一个水口濡须,却是极易守的。倘若孙权握有此,就可以随时从建业调兵,怼到合城下。
反之,若他得了濡须,巢湖就变成他曹某人的练兵水场了。
孙权为此特地建了濡须坞。
他不去试探一下,怎么对得起孙权的一片防范之心。
曹丕也和他一并去。
曹植留守邺城。这是曹植首次留守。曹丕心里清楚,父亲偏爱曹植。以前自己留守,是不如何受重视,后来父亲青睐,留守便成了一项重任。父亲原本意属于他,但……
曹植的《铜雀台赋》实在令父亲喜欢不已。建安十五年曹植被徙封为临淄侯,这次徙封,曹家子弟中仅曹植一人。
而今父亲已然称王,太子之位却迟迟不定。
曹丕想,这位子他一定要争。要坐。
但他要隐忍。
十月,曹进军濡须口,一来就攻破孙权的江西军营,俘获都督公孙阳。
孙权兵力只有七万,然而凭借着刚建好的坞堡,生生抵抗了一个多月。
孙权军容严整,披甲士兵持枪鹄立,银光耀耀。曹倚着栏杆看,感叹生子当如孙仲谋啊。
话传到曹丕耳朵里,曹丕抄了一遍兵法。起笔就落重,墨迹洇成一团。
江东的基业……是孙权父兄打下的。即便孙权有勇略……他分明也可以带兵的。曹丕搁笔不抄了,洗笔的时候墨水从指尖淌下。
不久,孙权给曹去信:春水方生,公宜速去。
足下不死,孤不得安。
再拖下去,就进入南方的雨季,那便攻守异势了。左右曹并非为了灭此朝食而来,胜仗已经打过,索见好就收。孙权遣使求和,曹派人回报,双方讲和。这时已经三月。
玉兰花开。
曹看着诏书,曹丕说贺喜父亲。
汉献帝诏令曹设天子旌旗,出入依天子礼称警跸。
曹笑了笑,摸着他的脸。
“你耳目倒是聪。”
曹丕乖顺地蹭了蹭父亲的手,心里忐忑。
曹意有所指。先前曹丕想调任至交好友吴质到边任职,不成。便让吴质藏进送货的车里竹筐进,两人相见密谈。密谈什么?不过是商量太子之位的事。
曹植的拥护者杨修知此事,上报曹。曹说,抓现行吧。
曹丕耳目众多,最先获知情报,派心腹出请教吴质对策,提前筹谋。
当曹的警卫搜查货车,只在竹筐里找到绸缎,除此之外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