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归期可期
叶开看见倪慧,先是笑了:“你大哥呢?”
倪慧崩不住表情,她毕竟还是个很年轻的姑娘,她也对着叶开笑dao:“你还不知dao我大哥的德xing?他现在已经和白如玉躺在一张床上啦。”
倪慧的哥哥倪平,是藏珍阁阁主的次子。倪慧真正的大哥夭折,于是她便喊倪平叫大哥。倪平使的是长剑,作为江湖后起之秀,他的快剑颇负盛名。
倪慧却并未练剑,而是跟随父亲习得暗qi。藏珍阁的独门暗qi天女花传到她这一辈,已是威力极其霸dao歹毒。倪慧年芳二十,却已借着天女花毒杀三人。
叶开仍是笑着dao:“看来他还在玉香院。”
倪慧走近几步,在自家园子的石凳上坐下:“不错,所以他还不知dao酒窖里最好的两坛酒,被自己的好朋友偷走了。”
叶开也不和她客气:“你要不要尝尝自家酿的酒?”
倪慧哼dao:“我才不要,小心我告诉大哥,他一定找你的麻烦。”
叶开dao:“要想让他踏出玉香院,这点小事恐怕办不到吧。”
倪慧并不与他争辩,而是转向傅红雪:“原来你就是叶开最近交到的新朋友,我以前从没见过你,你是从哪里来的?”
傅红雪垂下眼看着倪慧,dao:“我不是长安城的人,你自然不认得。”
倪慧拍了拍手,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我很久没有见到长安城以外的人了,你就是傅红雪,对不对?家父说,‘五行双杀’雇了一位不ju名的人杀卫八太爷,想必就是你了。”
傅红雪不禁有些诧异:“你怎么知dao?”
倪慧笑dao:“这长安城内,还没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大人物。既然能和叶开走在一起,定是来tou不小。”
叶开在旁边插嘴dao:“你怎么想着来这里?”
他们显然都没有忘记刚才破风而来的小剑,它还直直地插在树干里,jing1巧飘逸的剑穗随风浮动。
这是倪慧发出的剑,可叶开明白倪慧使的是暗qi,最多只练过不长时间的刀。
倪慧的笑更灿烂,好像她确实是来与大哥的朋友叙旧。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支剑?”
“这不是你的剑,倪平也没有用过,更别说令尊了。”
“难dao我不能学别的武功?只能守着天女花?你要知dao,我每日出行只带三朵天女花,最多杀死三个人。如果有更多的人找我麻烦,我岂不是很狼狈?”
“我不是别人。”
倪慧的笑渐渐冷却了,她看起来还是小姑娘似的纯洁,可眼中已有了暗liu涌动。
叶开走到枫树边,打量起那支可以算是花哨的武qi。
杀人是一件需要jing1力和时间的事,通常也是秘密进行的。杀过人的兵刃都有一gu难以抵挡的煞气,然而越是平凡普通的兵qi,越能镇住它。
因为有时候杀人并不光彩,武qi也不是给人看的。
珠宝的装饰,只徒增无用。
这不是一把用来杀人的剑,而是一个信号。
叶开转tou对倪慧dao:“你为什么不将它ba出来?”
倪慧dao:“这是我家的地盘,我想让剑插在哪里,就插在哪里。”
叶开又缓缓走到倪慧旁边坐下,用的是极其微妙的、循循善诱的语气:“你的年纪和我相当,令尊也对你期望颇高,倪宝峰不打算将家业传给倪平,而是给你,你应该理解令尊的意图。”
倪慧眨了眨眼,月光照亮了她的面庞,她lou出了一种迷惘的神情:“藏珍阁没有传男不传女的传统,我哥哥练的是快剑,并非藏珍阁的本家武功,所以家父才没有让他zuo传承人。”
叶开似是可惜地叹了一声,没有再看倪慧,而是盯着那把小剑:“我只见过令尊几面,但江湖上都知dao令尊的为人chu1世。这件事一定是你背着他zuo的,是不是?”
倪慧的迷惘里参杂了几分几乎看不出的怨毒:“你什么意思?难dao你想污蔑我背叛宗门?”
叶开冷冷地dao:“你的行径,与背叛宗门有何异chu1?”
傅红雪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地打转,最后停在了倪慧shen上。他注视着倪慧的双眼,而后者却心虚地低下tou。
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个年轻的女孩。
她生得清纯漂亮,眉眼间仍带着青春的活泼和希冀。如果傅红雪还是一个年少的男孩,也一定会多看她几眼。
但是女人的大好年华,蹉跎在不该zuo的事情上,实在令人扼腕,更令人艴然不悦。
傅红雪开口dao:“你应当觉得后悔。”
倪慧立即反问dao:“凭什么?我知dao你的年纪比我们都大上很多,但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教。”
傅红雪dao:“这不是说教,而是在劝你保命。”
倪慧咬着下chun,忽然ting起xiong脯,正色dao:“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因为还有一点,我也很讨厌别人跟我说话拐弯抹角。”
傅红雪觉得女人很难缠,尤其是眼前这样耍赖的女人:“你要等那个人来,再ba剑,就来不及了。”
倪慧的脸色大变,说话有点结巴起来:“你、你什么意思?什么人!”
傅红雪忽然又觉得她可怜:“交给你这把剑的人。”
倪慧冷笑dao:“这把剑是我的,不是别人给的。”
傅红雪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