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觉得自己手心里握了两块冰似的，那手还沾着水的冷气，指腹也让水泡得皱了，颜良摸着只觉得心疼，那烧得厉害的脑子驱使着他了件没分寸的事，掀了薄被“上来，别冻着了。”

        文丑便上到他那榻上去，平素绑成辫子的发铺开来，离颜良极近，他嗅到一叫人安心的淡淡皂角香，只觉得困意更了，往那散开发丛的反方向挪了挪，还未离开多远，就被文丑抓住了手腕。

        “怎么要躲我？”

        “我怕压到你发，也怕离得太近了传给你。”

        “无妨，我把发弄过去就是。”文丑将那凉黑亮的发丛揽到后，笑“若是我生了病，你来照顾我便是。”

        “好。”

        颜良认认真真地应了，他侧躺着看文丑嘬着一抹浅笑的脸，那冰凉的指尖抚着他的面，又顺着往下到腰间，到他那伤，轻轻在那按了按：“还疼吗？”

        “还好。”颜良被他着腰窝，只觉得子发，努力睁了睁眼睛才保持住清醒，这时候终于有机会问一开始就想说的话“你的伤呢？疼不疼？可上了药？”

        “这几日都是我自己上的药，好得也慢。兄长，我现在疼得厉害。”文丑牵了颜良的手，放在自己侧腰上“你给我，我就不疼了。”

        颜良便依他的言，干燥温的手掌覆上去，轻轻给他伤，文丑借此往他怀里靠，额抵着兄长的膛，听着那沉稳心声，两个人的手都搭在对方腰后护着那伤，依偎在一块儿沉沉睡去了。

        文丑再睁开眼醒来时，入目的不是颜家屋子而是军中营帐，他缓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了梦，梦到从前的事了。前阵子他杀了李氏一家人，被人状告到袁氏，便领了十几军棍的罚，又叫战场上的烈风一，竟久违的病倒了，如今一觉醒来，高热退去了些，仍感疲累，却又因睡得太久，这时反而神过于充裕了些。

        颜良下了便直奔营帐里，见病人这时醒了，正半倚着出神想事情，见他进来时浅浅一笑：“回来了。”

        “你好些了吗？”

        “无大碍，只是觉得有点饿，想吃你先前给我炸的鸡肉了。”

        “你现在生着病，吃不得荤腥。”颜良刚解下肩甲，听了他的话便起往外走“离开前我叫人给你煨了粥，现在应该已经好了。”

        “回来回来，你定是又叫人熬了白粥给我，没滋没味的东西我喝得难受。”文丑将人叫回来，一双手从薄被底下伸出来，被颜良从善如地握在手里，他“这几日都是白粥，喝得我嘴里寡得很。”

        “那我等会儿再给你蒸碗羹、哎……”

        颜良话未说完，却被人拉过去亲了脸，那人一嘴，眼睛里盈着笑意，说着“是甜的”，又说“叫我再多尝尝”，便把他搂过去亲了好一遭，颜良素来抵不住这种黏黏糊糊的腻吻，气吁吁被放开时才发现一的盔甲都被剥了，那生着病的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他也进被窝里。

        “你先吃点东西再睡，别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