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兄长，也想亲亲兄长。”文丑在那想着颜良说真心话时，只怕耳朵都要得通红，那一对慑人的星目恐怕这时也了了，蒙上一层模模糊糊的水雾气。他低低地叹着，呢喃着兄长的名字时尖过上颚，勾起些许口腹之来，在逐渐升温的空气中，文丑想着那双柔厚实的嘴，不觉了。

        “兄长既许了诺，就不能反悔。我还要问兄长话，兄长可要诚实答我。”

了他的耳中。

        小小的纸人在颜良掌心里跺了跺脚，叉起腰嗔：“兄长只许看我一个，便是我的影子，也不能将兄长的眼睛勾走。”

        随着文丑关切的声音，那以他为原型的心纸君也出关切的表情，小纸人的眼睛圆可爱，看得颜良整颗心都化了，他又想着那与自己一样因思恋而辗转难眠的文丑，索将心中那羞意一并抛开，将文丑的心纸君捧在掌心里，极认真地望着他：“我是因为想你了，怎么也睡不着。方才……方才还梦见你的影子站在月下了。”

        “现在方才见着我的影子，可是想叫我对你些什么？”

        “兄长，”那的文丑先是喃喃着，而后声音也沉了下去，说话时语调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兄长与我隔着两地，我便抑着自己不多说荤话，却没想到今夜反倒是兄长来勾我。”

        “我想……”颜良回想起方才梦中所见，不觉也红了两颊，夜风微凉，却不走他周腾起的热度，被掌中小纸人那双酷似文丑的眼睛看着，更是觉得耳子发，开口时声音都羞得沾了些水汽“我想你吻我。”

        “兄长可是不适？在外住得不习惯？”

        “兄长现在亲亲小纸人，就当是亲我了，好不好？”

        “我……是。”

        “兄长想着我，我高兴。但兄长不许看我的影子。”

        心纸君弯了眼睛笑着，面颊上飞了两团圆圆的红雾，文丑的声音虽仍有些嗔怒之意，那代表着他心情的小纸人却已极眷恋地贴在颜良手指上，让他摸自己的脸颊。颜良抚着掌心里那猫崽儿似的黏人的小东西，忍着笑意应：“好，你说什么我都答。”

        “没有的，”颜良急急否认着，后面的话又一时说不出口，只支支吾吾“我……也睡不着……”

        他说着说着，语气又忽然缓了下来：“平日里，这个时间兄长已经就寝了，如今还醒着，莫不是我将你吵醒了？”

        那声源当然不是文丑，而是一只小巧的纸人，略显笨拙地攀过薄被堆成的一座小丘，来到颜良眼前，忽地被一阵风得踉跄几步，便急急地进颜良为他伸出的掌心里，仰望他：“兄长。”

        “文丑……”

        “兄长要说清楚了，告诉我呀。”

        “兄长莫不是又羞得要否认？要诓我？”见颜良又开始支吾，文丑当机立断地截断了他的话，心纸君捧住颜良的一手指，抬起“我只问兄长，兄长对我也有念，是不是？”

        心纸君与本是有些通感在的，只是距离隔得远了，感觉的传达就没有那么灵，文丑只觉得有一支羽轻飘飘地拂过自己的面，似有又若无，叫他一时也分辨不出颜良到底有没有亲那一只心纸君，他压下自己咙中的低试探：“兄长可是亲了我的额？”

        “我在。”

        颜良还想着方才眼前看到的景象和心中的苦涩恋意，现下听到文丑的声音，一时间觉得羞了，木讷地应了一声，耳子兀自红了起来，他在这不知该如何回应，那的文丑却惊喜地又唤他的名字，笑：“我想兄长想得睡不着，原想碰碰运气，若是兄长你未就寝，就同你说上几句，也没想到真的叫我碰上了。”

        “我一切都好，莫要担心。”

        “好，我只看你一个。”

        那的人说着，站在颜良手掌心里的小纸人也合着往前走了几步，高高地扬起脸方便颜良的动作，小小的心纸君索吻的姿态憨态可掬。

        颜良将它轻轻地捧到高，到自己的边，眼前忽而浮现出文丑那双笑的长眸，这叫他对着小小的纸人也有些羞了，踌躇了好一会儿，让那小纸人在他掌心里急得跺脚，颜良才将轻轻地靠过去。

        “是……我、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