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仰起。淡蓝的夜晚还没有过去,在昏昏然的黎明之中,青色烟花升入天空。
“孤鸾印记?”
魔伶意外的看向急急报令之人,乌太象也站在帐中:“公主,千真万确,不是一个两个看到。是王族的孤鸾印记。”
“孤鸾失主,从来是后君离世之时所用……”乌太象哽咽:“定然是南陵王出事了,临死前……唉,听说他杀了许多魔兵,扰乱敌后,不愧我帝女国王族之名啊!”
魔伶坐下去,倒在椅子上:“下令!全员开,退后至落霞山――”
她大笑出声:“乌大夫,太早了,好戏还没开场呢!”
夜晚逐渐褪去残余的黑暗,山上幕布撕扯开来,出青苍天空,云,还有放出了孤鸾标记之后,等在山上的两影。
帝女国撤退了。
兵缓慢的往后退,旗帜收起,鸢鸟没有飞腾,一切隐秘行动,迅疾的离开了狭长地形。
从高可见,帝女国和元邪皇之间的兵,拉出了空白的战场。
“诛黄昏。”宵暗远眺片刻,转首过去,诛黄昏一黑衣,总是被鲜血染得透彻,他正坐在石上,闭目凝息,虽为一,宵暗对于剑术的掌控自然比不上诛黄昏那样强大。
“我们两人,比别人更强大的优势在于――无论谁死了,都不是真正的死亡。你回到我的上,我回到你的上,都能够复活。”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恐怕要生生死死好几回,只要不是同时而死,就不算输了战争。
宵暗没有说这句话,是因为,诛黄昏同样能够领会他不能说出口的那些话。
战争是漫长的创伤和积累,是情报、战力、军心、时机等诸多要素的支援,之所以他们必须扰乱凶岳疆朝的军心,而不是一起紧元邪皇,正是为帝女国的军队创造微小的优势。
这优势之中,最重要的一环,正是诛杀首恶――元邪皇,次之,就是应龙师。
比起元邪皇,应龙师的死亡,会为暗盟解除后顾之忧,让胜弦主从观望之中采取某些行动。
而元邪皇,只要元邪皇一死,胜弦主就会立刻采取行动,保下魔伶和残余的队。
但他们的力量,要达到刺杀元邪皇的目标――失败的几率太高了。能让应龙师立刻投降,也就是应龙师判断了力量差距,远远超过这条狡猾的应龙。
诛黄昏刺杀九次应龙师失败。彼此之间力量差别,可想而知。
“应龙师一旦出战,由我来理他,你不能出面。”宵暗冷静的看向山下元邪皇阵营:“按照之前的安排,这一战绝对会让他心痛如死,改变之后凶岳疆朝和修罗帝国的关系。”
“如果……之后元邪皇真的出现了,我只能专注应龙师,”宵暗从怀里取出一串珠子:“这个是替死之珠,能为你转移六次必死无疑的重伤,你应该明白吧。”
――你要用尽一切,去探知,去衡量,去得到和元邪皇战斗的情报。
诛黄昏站在他边,低下,看着蹲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握住珠子的宵暗。宵暗仰起,举着手臂,半晌,无奈的笑了一笑:“好啦,来来来。”
“江岸,”诛黄昏低声:“你该去人世。”
“该去人世……”
“去找俏如来。”
宵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抓住他的手臂,慢慢下去,珠子给诛黄昏:“我绝不会死在应龙手里――放心,南陵王府我什么都不干,都在想怎么干那条死龙。我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