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名字吧。”斜靠在宝座之上,元邪皇轻飘飘一样的声音:“你许下了什么心愿?”
宵暗一动不动,泪水缓慢的冲刷鲜血,疼痛并没有散去,无论他多少次,眨着眼睛,想要在黑暗里侥幸寻找到一丝光明,看到的茫茫黑暗却没有半点改变。
元邪皇并不急着出答案,甚至这个答案,他也早已了然。
无法支撑的是宵暗,人族在这场拉锯之中,只有防守一途。而这防守能够支撑多久,失去了隐秘的底牌,日复一日的折磨和痛苦,又能苦熬多久?
链子又一次拉扯起来。
一动不动的宵暗如同木偶,双手拉向高,高过,紧紧束缚一起,接着他被迫看向高,升向高,脚尖垂落下来。
高的黑暗。
仰起,看到的也只是黑暗。
宵暗一动不动,维持着很快就会疲惫的姿势――无论他愿不愿意,不再属于他支。
只有痛苦缓慢平稳之后,脑海里的思绪,他还能够左右。
没错,没有弄错,之所以他没有死,并不是因为黄昏魔族可以延续烛龙血脉。
这样一来,答案就剩下一个,而这个答案正是烛龙刚才给他的那句话――明镜心。
烛龙之所以不厌其烦的折腾他,正是要他承认,要他解开屏障。
宵暗费力的搅动脑汁,搅动着上就要覆盖下来的黑暗,一旦他沉睡过去,今晚的记忆就会模糊在剧烈的痛楚里――而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诛黄昏了。
没有了。
诛黄昏再也不会出现了,魔伶也……所有人,都不会再回来了。白骨托罗,南陵王府,在东都的王族,还有……
他浑浑噩噩的脑海里,闪过雪白的影。
俏如来。
但俏如来还好好地活着,宵暗振奋了一下,长长的,从被迫伸直的咙里吐出这口气时,他眼底烧起一点热烈的红痕,这甜蜜从来没有如此滋味郁。
郁、平稳,而且……值得。
宵暗曲动五指,拉了一下金链,这一下,并没有半点用,只是涌起一阵单薄的碰撞之声。
宝座之上的元邪皇睁开眼。
以他的视力不难看出,宵暗摇晃了一下,手指很快又无力的耷拉下去。
徒劳的挣扎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元邪皇没有就此停止审视高悬在鸟笼之中的影,空气里细微的波动,渐渐趋于平稳。
宵暗。
他咀嚼这个名字,如同咬一截骨,坚又腥腻。胜弦主的一月之期,正是一个极为巧合的掩饰。
但元邪皇的计划依然受阻――在原定之中,他要更快踏足人世,而暗盟的拖延,稍微施压,也能够缩短。
是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