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一只手覆在他上,缓慢摸了一下。
这感觉很奇怪,宵暗缓慢放松下来,下坠在温的水里。连肚子里的胚胎也在缓慢的舒服的舒展开来。他依然觉得很饥渴,却不想向俏如来求欢。
这一刻满足是神上的。
神上的满足抚平了焦躁,宵暗小心的调整的位置,好让俏如来侧睡的时候,能够舒服的靠在他肩膀上,俏如来的手轻柔的落在他前,这个姿势真的十分……
少女。
宵暗被想象之中浮起的词汇弄得好笑,俏如来当然不是少女,而是一支洁净的莲花,睡着的时候也很无瑕,无瑕、安静、柔弱的依靠在他上,无比的信任,无形的依赖和需要他。
但真正需要的人,是他。
没有俏如来,今时今日,此时此刻,他会发疯而死,把血肉之中的孽种扔在元邪皇面前而死。他只剩下了无尽的仇恨和痛苦,不再期待未来,不再有未来,这是他唯一能出的、让仇敌痛彻心扉的报复。
俏如来抚了他的痛苦。
宵暗在他面前,更像是一个人,不像是魔。
一个吻。
一点亲密。
就够让他勉强支撑着这假象,继续作为宵暗活下去。
宵暗睡了一整夜。
他睡眠质量很好,但俏如来睡着了,满肚子的梦话,元邪皇,六绝禁地,九脉峰。
睡到一半,宵暗被他抓紧了,俏如来抱紧了他,好似抱一个抱枕,宵暗睁着眼睛在夜里看他,黑暗里,黄昏魔族的眼力也很好使,俏如来微微颤抖,不堪重负,脸上有薄薄的汗珠不断沁出来。
虽然各种意义上来说,此时此刻的宵暗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宵暗,那个可以轻松自在的开玩笑的宵暗,但他依然感到了有什么力量在里苏醒。
宵暗搂住了俏如来。
柔的抱枕,被着噩梦的主人抱紧之后,轻轻回抱一下,因为担心演变成恐怖故事的节奏,这个回抱真的很轻。
俏如来更加深沉的埋了过来。
埋在他的弧线,抵在他口,俏如来把呼和不安都托付给了人形抱枕,人形抱枕一边暗暗的想:这是什么,难俏如来小时候过得很孤独,睡得很不安稳?一边伸手小心的拍在墨家钜子的后背上,夏天哄孩子的父母轻轻拍打后背,就是这种节奏。
宵暗起来时神很好,凤蝶送来了药,他谢过了凤蝶,史艳文来了。
屋子里的异状其实很不能看,宵暗相信一个聪明到这种程度的史艳文不可能没看出什么不同,至于史艳文不问,那是因为时机不对。
史艳文还端来了药,宵暗借口要出去走走,把地方让给了史艳文。
在这一点上,史艳文一样对他很有好感:虽然宵暗不是人族,想要贴起来,也能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