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本最受欢迎，听大人弹着弹着也不难，就学了一段时间。”

        当年他一个扣子，都不止几百个紫贝。

        要怪微微反应过度，其实是他没有掂量清楚。是他让微微过得太局促了。他祖上和半生阔惯了，看不上几个贝壳，今时不同往日，他竟然还没习惯。

        明明不出来卖艺，一时半会儿他还真的凑不出多少钱。凑活过日子，过得儿子饿肚子，怎么也说不过去。

        阿九抓了一把果子，给他：“行了吧，说着说着还廷了。等你手好了，也教教微微。”

        “再说吧。”宵暗双手接不住，小湖拿了包袱给他包一包，阿九叹了口气：“后天晚上，你能来吧。”

        “嗯。”宵暗装好了花生果子桃，又抬看了看她：“怎么了，新登台，压力很大？”

        “呸。”阿九下意识就反驳：“都是那些猪巴脑的魔，还有人族……人族尤其叽叽歪歪，睡完了还废话，功夫又不行。”

        “不是听说什么策君来了，加一把油，钓个大的。”宵暗推开了旁边的窗，又转过来，笑了一声：“抱歉，你不爱听这个。”

        阿九长叹一声：“有时候你真的很烦人，像人族，都爱叽叽歪歪。睡就是睡，我又不是被迫留在这里，赚的不多，当初还能救你？药费就花不起。”

        宵暗一想，点了点：“说的有理。是我烦人了。”

        “我在想，”阿九托着腮，有些寥落的磕了一颗松子：“当年听说烛龙婚礼上，帝女国的王子用凤凰清音效忠，凤凰清音欸——这世上都没有凤凰了，可惜我野生野长的小魔，本不可能去。”

        宵暗有一阵子说不出话来，阿九还在吐壳，他回过神来，不知所谓的说了一句：“听不到也不错，在你想象里一直都很美，不是么？”

        “草，老娘想听真的！”

        宵暗浮起笑意，摇了摇：“我得回去了，还要买一点糖哄哄孩子。后天晚上……嗯，帮我准备一套衣衫。”

        阿九挥了挥手，：“走好走好，后天早点来。”

        宵暗回了白月山，茅草屋里打点过了，他儿子把柴火堆整齐了，地上扫过了。

        山里，有气无力的烛微微坐在小凳子上，看着锅子里翻来翻去的水泡，还是那些黍实。

        宵暗拎了很多东西，喊他：“微微，帮忙。”

        烛微微一怔，跑了过来，宵暗买的东西大多是吃的，还有一袋阿九给的乱七八糟的坚果零食，烛微微仰起，愣住了。

        “喏，爹讨回来了。”宵暗给他五个紫贝：“其他用完了。以后不去他们家。”

        烛微微呜咽一声，又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脸。

        成吧，宵暗心里想了想，就当为了他儿子这仰慕的闪闪发光的眼神，弹琵琶就弹琵琶吧，

        反正“宵暗”早就死了，活着的只有夕无沉。

        开了结界，这一次宵暗要去花楼弹琴，要烛微微留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

        他调低了速，一比一，等于他出去一晚上，白天就能回来。烛微微听得一知半解，只知他爹要出去弹琵琶，有点慌。

        “我出几张考卷你就不慌了。”宵暗很淡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