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族,凤族支脉,天地间少有上古神族的支脉了。说是支脉,其实偏的又偏,才能活下来。
好似这样一敲,教众魔回魂。要是少了,魂魄就要走失,迷迷瞪瞪。
“在这里干,你又没魔撑腰,脾气还那么大。”宵暗说得不客气:“一个冰魔……冰魔,多半是凶岳疆朝来的,修罗帝国哪来什么冰魔。”
宵暗垂调了调弦,叹气:“你想想妖神将,妖神将不香么,就当唱给他听?”
投花,阿九垂下,丧丧的认命了。果然还是一样,三十支花,她得了六七只,鸾族青年抬了抬下巴:“你服不服?”
好了。”
宵暗弹了一遍曲子,其实是北极乐鸟一脉的魔族婚娶之时脉脉求爱的曲子,阿九能唱好柔媚求爱又快活的歌,但这一次失手了,阿九唱了半天,很忧伤,半点不快乐,恹恹的说:“肃寒箫走了。”
到了时间,前一两个时辰,十苑红尘让人摆了牌子,拦住其他人。
阿九使劲想了一会儿,开始唱了。
曲子停下来,青年又敲了敲桌子。
往楼下走,大堂重新收拾,八个鸾族的护卫在下面排面十足。灯火还很明亮,看着阿九下去,一个华衣锦服的鸾族青年傲慢的抬起——那青年人,明光夺目,眼角缀了闪闪亮的晶石,发冠是彩色云玉,上甲胄也和同族护卫不同,材质更好,见插针的坠着不少没什么用的饰物。
“总有那么一两个还香的吧,你一想冰魔,唱的哀哀怨怨怎么行。这支曲子就是求偶之曲,羽族求偶哪个不是高高兴兴,开屏炫耀唱歌舞,你这么唱,不如直接鳞片。”宵暗说的严厉,眼睛也严厉起来,看得阿九心虚:“好、好吧,还有一个的。”
“服了,”阿九语气了:“公子不是我辈能及。”
宵暗看她样子就知,那个鸾族青年,在这片刻之间,成了她的新的目标。一曲能征服舞蛇,这样的嗓子,随意而来,真的是妖孽一样的力量。
这求偶的曲子很短,停下来时,楼上楼下就热闹,都是一阵轻盈欢笑。唯独鸾族青年沉下了表情,不说话,过了片刻,他后的侍卫凑过去,了一句,青年回过神来,屈指敲敲桌子,开始唱了。
但是宵暗拦了一把,唱得好不好,没有比歌者更清楚。都是行家。他们动了手脚,对方可以掀桌子,论掀桌子,金风楼只是个小地方,而鸾族是修罗帝国颇为强大的魔族,不能比。
阿九本来在怕着,听了一会儿却眼睛发光了。
宵暗有点麻痹,不过,本来就是这样的羽族,才会来这种地方,为难一个花娘。他又淡定了,坐在屏风后面,鸾族的青年出口就很不客气,让阿九先唱。
“……事到临,你还能想他。”宵暗拨了个音,:“你再不好好唱,我也走了。”
但这一开口,屋子里就静了。天清地浊,能唱歌的鸾族,连呼都是别人的享受,何况开口唱歌。凤凰清啼,本就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种能够镇住在场魔族,让魔痴醉不已的力量。
“不下去。”宵暗淡淡的调子:“放你一个人,越想越怕,不必想,弄好了就下楼吧。”
“行吧,想想他。”宵暗才不哪一个。祸到临,他就想混过去,过了这一关再说。
“不香了。”阿九说:“妖神将什么都吃,还是你说的。”
“我才不他是哪里的。”阿九咬咬:“我想他了嘛。”
转眼就到约好的时间,十苑红尘放了三十个客人上下,到了楼上楼下,还很空旷,要不是宵暗拦着,他已经暗箱作,毕竟是九狐出的狐族,不能这么傻乎乎的就栽了。
“夕无沉,你先下去。”阿九抿了抿说。
阿九是有点怕的,夕无沉陪着她,到底多了一个,心里慢慢稳住了。夕无沉神色淡淡的,也不说什么丧气话,也不生气,她了耳坠,底气渐渐有了,别的不说,镜子里的她可真好看。
“知就好,”鸾族青年说:“谁教你的曲子?”重戏来了,阿九往后面看了看,宵暗抱着琵琶出来,行了礼:“小人年幼时,随
唱就唱吧,宵暗拨了琵琶,阿九努力想了想记忆里还很香的男魔,唱出格外欢快的调子。曲子一出来,空气里就是簇簇的欢喜和热闹的情情爱爱,哪里都喜欢,年轻恋偶,心事忐忑,金风玉一相逢。
这一拦,倒是正好,鸾族八个侍卫,前呼后拥的来了。路上很显眼,下面的人跑上去报,宵暗听了一会儿,正看阿九打扮,化了妆,涂了口脂,簪了发簪。
阿九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