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暗心情复杂的了一会儿他的脑袋。

        “宵暗真的已经死了。”宵暗说：“已经不会再有一个宵暗了。我用残留的力量封锁了烛微微的烛龙之力――只要不去刺激他，他就能慢悠悠的、无害的慢慢长大。”

        回到了屋子里，宵暗爬上了床，舒了口气。

        谈话也很费力气，他真希望这种充满惊喜的偶遇，千万不要再发生。在恢复了一分力量之后，他勉强能够抵御这种“惊喜”带来的风险，但前提是，他不再这么嗜睡和显眼。

        原因很复杂也很漫长。暗盟属于小国林立的联盟，比修罗帝国的族更稳定，更好混日子，他也清楚其中的种种构成。但最重要的是，胜弦主不喜欢无谓的战争也不支持特定的势力膨胀。

        如果不是在影武者死后，阿九正好经过附近，看到了刚刚生产、半死不活的他。恐怕他和烛微微最后的下场就是在荒野横尸之后，被野狗啃噬干净。

        烛微微不仅是烛龙的血脉，也是几近断绝的帝女国的血脉，是黄昏魔族一点奇迹之后的血脉。这样说起来，他也是珍稀动物，比烛龙珍惜得多。

        “等到雾气散开，我们就该偷偷走了。”宵暗看了看傻乎乎的儿子：“你和你的小哥哥，别的时候要小心了。”别再被人一锅端回来，戮世摩罗不傻，早晚看出点什么问题来。

        他只好拿烛微微听得懂的话说：“暗盟是你爹我的故乡，虽然也没什么人在了。”

        他把话说得很清楚――唯一的诉求，就是和烛微微一起，维持平静的生活。

        月牙诚笑了，说你要快一点长大。

        烛微微终于告别完了，月牙诚顺便过来送他们回家。落脚点还在白月山下，白月山下雾还没有散开。但月牙诚说

        要点燃青梧桐枝很难，宵暗试着提炼一点凤凰血，但是魔早就破裂了，重修魔，一时半会儿本不现实。

        第二天，妖族的人也离开了。

        烛微微说：“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走呢？”他真的很喜欢阿九和月牙诚，就算吵架也只有一会儿，而且他爹也不好。

        他没有天然而来的本能的舐犊之情，相反，一直无比憎恨烛龙留下的血种。是这个孩子一直脆弱的可怜，是众多死亡和过去不断环绕，才让他在百般复杂的心情里，找到了一个让烛微微活下去的理由。

        月牙诚回来之后不久，烛微微跑出去跟他告别。

        于是他只好让烛微微先睡着，亲亲脸颊的疤痕。

        尽如此。

        “我和策君在这一方面可以达成一致――无论是你还是我，或者胜弦主，都不希望烛龙复生，祸乱魔世和九界。更不希望有一天他被元邪皇的敌人，成第二个元邪皇。”宵暗抬了抬眼睛：“我不打算统一魔世，没有这种力，我只想多活一段时间。”

        “诚哥哥，我会很想你的。”烛微微抱着他，说得特别可怜，月牙诚看了看他，摸摸他的：“微微，诚哥哥也会很想你的。”他们抱了一会儿，烛微微又恋恋不舍的说：“等我长大了，一定回来找你。”

        他自行收了一分烛龙之力，若不收，他就会死在生产之前，而那个自称是元邪皇的下的影武者在替死之前，吐出了魔元，给与了他当时重伤情形下诞育的力量。

        很可能，今天一切都会不一样。

        “那可就说不定了。我建议，策君不要去试。”宵暗说：“因为策君是聪明人，魔世不一定想见到元邪皇，但未必不喜欢一个拥有元邪皇的力量，又听话的武。”

        从那看着像疤痕的封印里面，封印了畸眼族特有的能力，眼睛。但更严重的是烛龙之力，包括烛龙之火在内的四元真诀，幼小的烛龙虽然与这力量同源，却不能够承受，宵暗用当时仅剩不多的力量封印在他内。

还在边，他没空想那么多。”

        策君转过脸来：“那你还想着他吗？”

        “一旦受到刺激呢？”

        如果外的战争消弭，暗盟能够得到局的和平，也许不会很长，毕竟三大均势长期存在。这就是另一种和平了。

        烛微微还记得昨天木魅检查之后说他爹生机断绝，这种话怎么能够轻易说出口呢。烛微微偷偷看他爹的神色一会儿，稍微放心了。

        烛微微是个幸运的小子，他的出生是众多的幸运叠加的结果。

        也许他本不会想要这个孩子，留在边。

        公子开明很烦恼，而这烦恼，是因为宵暗确实说动了他。

        宵暗常常想，如果不是俏如来要他去考虑这个孩子的名字，如果不是几次三番的自爆都被拉回来，如果不是影武者恰好在最后一刻找到他，如果不是阿九经过，救了半死不活的他。

        “而你一定不会让这些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