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里，山本武小心开口，只换来一句：“真是个傻。”

        被破坏的休假，意料之外的加班，本不该出现的失误，和垃圾人员交涉的恶心，皆出自山本武的一时冲动。

        “那个，狱寺先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很抱歉。”

        优先肉搏，可以用简单械，但是要避开等致命要害，教育目的高于一切，不可以弄出人命。

        这话狱寺隼人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指着监控截图照片质问：“是您率先动手攻击我的员工。爱丽丝小姐是您的长期对象不提，哪怕再有纠纷也不能对女动手，还伤到面容，这有点过分吧？”

        山本武眉骨得老高，有点不可置信：“我以为我要被拘留判刑……”

        “第一，不许在店里动手，纠纷会影响生意；第二，不能让客人报警，私了优先，我们和警察有协议；第三，我们不和垃圾讲理，懂了吗？”

        在山本武借款资料提供的照片里，他灿烂且生机，此刻他正惶恐地自我保护般缩起来，一米九几的大小伙子缩起来的样子简直有点好笑。

        年轻人恭恭敬敬地弯腰歉，带的大叔往他那边吐唾沫，在和解书上签了字。

        点烟发出滋滋声，山本武着中间把滤嘴到司机间。狱寺隼人叼着猛一口，接过去夹在指尖，又说：“车里有药箱，一会儿自己理下。”

        “啊？哦，好。”

        都用雨伞打了还能说成是自卫，随口乱说的水平简直一啊狱寺先生。

        他替人出还被打了，一直以为自己要被抓，已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撑到现在，还要被吼着怒骂，估计已经到了极限吧。

        “这事儿就完了？”

        面对狱寺隼人的要求，云雀知怎么回事，摆摆手也不回：“知了。”

        “喂，老地方你找人接应，就今晚。”

目中无人，奈何各为其主，狱寺隼人不能和他明着对呛，况且这回的确是自己失误在先。

        可非要论个是非对错，山本武得没错，这只能让狱寺隼人更火了，他近乎暴怒：“你欠得钱不够多是不是？还是你数数都不会，几位数都不知？”

        “好，都是肉伤，没大问题。”

        云雀恭弥盖上笔帽，撇了一眼山本武，嘲弄和鄙视显而易见，起就走。

        债主加老板加金主三合一，对山本武来说比生气的父亲还可怕两百倍。理他都懂，凭什么恶人先告状就可以被宽恕，但他觉得无所谓，狱寺先生指哪他就打哪。

        几个回合下来，山本武听出对方态度坚决，狱寺隼人也不再坚持，干干脆脆写了张支票，让山本武低谢罪。

        恶狠狠地口气恨铁不成钢，弄得山本武大气都不敢出，尽量把自己缩起来：“……那个，赔款算在我上可以吧……”

        “那又怎样，也不是多大的伤口，我可以赔偿，但打我的那个男的必须给我歉，什么玩意儿。”

        这句话又听得狱寺隼人疼，他没好气地说：“那几个人的确欠揍，敢动我们的姑娘胆子是真不小，你可以还手，但那不是我们的法。”

        “这我认为这可以算是自卫，您的朋友等三人也围殴了他，这难不是越发不合情理。”

        接下来的车程中，狱寺隼人向山本武讲解帮派内正确的讲理方法。

        “哈哈，对，你也不笨嘛。”敲着方向盘按了下喇叭，狱寺隼人笑了：“不过你要先学学方法。”

        山本武等人一声不吭，自称店老板的狱寺隼人赶到后他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又能见到这人，而且还是来帮他理牢狱之灾的。

        听出来话里有话，山本武静静等着。

        “要是有大问题你还能在这？”

        “在这样的基准下，不致死致残、但很痛的手段有很多，回我找人教你。”

        狱寺隼人瞪他，只看到山本武脸上有伤，比起昨天在医院里更加无措。

        “教我？”山本武没听明白，“那我还回店里吗？今天安娜女士帮我安排好调班，说是培训完就可以把

        “我不，你们的工作人员动手伤人，就该赔医药费营养费。”

        偏偏山本武的出发点没有错，过失在于自己没交代清楚，也怪店长培训不到位，更在于那群顾客的恬不知耻。

        看见他手背上破血的地方，狱寺隼人叹口气：“箱子里有烟，帮我点一。”

        出了警局，狱寺隼人交代店长照看好女店员，让山本武跟着他上车，只说是要带他去个地方。

        狱寺隼人先是让看热闹的都散了，安排人清理现场，接着他开车带上当事人到警察局去。几人先是分别好笔录，称述事情经过，最后坐在一起协商解决办法。

        “唔……”山本武只听懂了一半，见狱寺隼人态度缓和下来，猜测着：“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和那几个大叔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