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
咖啡因和糖份经过乙醇化,挤在血里肆,相互赛跑。它们从心脏相争涌入大脑,关闭肢系统,踢翻语言机构,把理智理砸得稀巴烂,碎片被尼古丁带着浑乱跑。
躺在地上,山本武抱着一把长柄雨伞打,烟灰把衣服烙出几个窟窿,他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指着天花板上某个羊角一样的图案问那是什么意思。
狱寺隼人喝得比他多,但不知比山本武清醒多少倍。
他已经回答过各式各样的问题,从洗衣机多少安能转,到世界上有多少苹果树,这个看得见摸得着的问题终于可以不用再拿“不知,自己上网查”来敷衍。
“什么羊角,那是鱼尾巴。”
“哦……鱼尾巴。”山本武前言不搭后语,“鱼把尾巴借给羊什么啊?”
“不知。”
狱寺隼人见过很多醉鬼,这是也许是最乖巧的一个。他不吵不闹,站不起来就坐着,坐不稳就躺着,躺不住就在地上——除了话有点多,也算是正常反应,不奇怪。
他化成搜索引擎,坚持不懈叭叭嘴半个小时,下一个问题是:“你说羊会游泳吗?”
狱寺隼人换了新的烟灰缸,仰喝掉一shot朗姆,也不嫌麻烦继续回答:“不知,没见过。”
这还是山本武第一次喝酒,运动员禁烟禁酒禁药物,因此被彻底放倒在地。
绿色的是苦艾酒,黄色的是威士忌,粉色的是西柚汁兑伏特加,一点儿水没掺,冰块都没能用上。
山本武先是话多起来,接着觉得热开始脱衣服,最后手脚不受控制。等他开始觉得口渴、端起一杯紫色的不知名的东西想要喝下去时,狱寺隼人往他怀里了一个塑料瓶,是两升装矿泉水。
眼睛都睁不开,山本武依旧糊糊地反对:“不,我没醉,我还可以喝。”
狱寺隼人挠他的耳朵,过了两秒醉鬼才知伸手去拍开,看样子快到点了。他把瓶子拿过来,撕掉标签,换了一个啤酒的贴纸贴上递过去,暗自好笑:“看不出来你酒量还好,来试试这个。”
山本武嘿嘿傻笑,接过来努力分辨,看到是酒,抬起来吨吨吨吨对瓶。
就在他喝掉一半的瞬间,骤然填满大量的胃袋承受不住,山本武本能察觉到异样,立刻作势要站起来;狱寺隼人等的就是这个,摁着他坐回原地,伸手拖过垃圾桶,把他的脑袋往里面一压,坐到后边给他拍背。
等他吐完,人已经快不行了。狱寺隼人没忘记给他喂水,哄着骗着灌下醒酒药,把山本武拖到垫上趴着,刚刚碰到靠枕人就已经呼噜震天响,总算是睡着了。
照顾好醉鬼,狱寺隼人拆开一包烟,打开笔记本开始写报告,往系统录山本武的档案,琢磨着给他安上什么职位合适。
弄完这些狱寺隼人还不困,点开邮箱回复邮件。
“唔……狱寺?”
听到旁边有响动,狱寺隼人看看时间,山本武睡了快两个小时,不知酒醒没醒。
“醒了?自己弄点水喝。”
键盘敲击的声音回在耳畔,山本武痛得厉害,翻花了好几下才撑起来,刚坐直就看到桌边趴着个人,好像在写东西。
是狱寺。
满屋子烟雾缭绕,二手烟里充斥着山本武熟悉的粒子,堪称慢自杀,偏偏这味让他迅速清醒过来,尼古丁成瘾可不好戒。
坐起来喝了两口水,山本武回忆着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